正逢此時,房門接連被輕聲敲響。
“您好同志,夜宵請問需要嗎?”
老姐們兒團隊一次又一次地說出這句姚老闆培訓的臺詞。
沒過不久,房間的門便都跟被風颳得似的——
唰啦一聲就開了。
誰都沒料想這來福竟然如此體貼,劉副廠都提前說了不用準備晚飯,人家竟然還不歇歇。
等到了這個點兒,特地為他們準備夜宵。
四位婦女同志端著托盤本想按順序敲門詢問,怎料她們端著的蒜蓉生蠔味兒實在是太竄。
加上這老樓隔音也不咋好,只聽到動靜兒、聞見那股子勾人饞蟲兒的香味兒,大家便都等不及了似地推開門。
“這... ...這還有夜宵吶?”
“誒呦我的天爺啊,這不就是劉副廠說的那個來福的招牌菜麼!劉副廠說了,人家這蒜蓉生蠔在碼頭夜市賣的那是老火爆了,供不應求啊!”
“說實在的我打頭一天來的時候就惦記這口兒了,咱今兒去聚餐的時候那店裡還有人唸叨來著呢!”
汽水兒廠的職員們都不忍躁動,一位同志實在忍不住乾脆走出去:“同志啊,你們別這麼麻煩了。”
“我自己來——”
“呀!還有冰鎮啤酒!誒呦... ...不行了不行了,你們這兒哪是賓館啊,這簡直是修養身心的神仙地方兒啊。”
蒜蓉生蠔配上冰鎮啤酒,這誘惑哪有人能抵擋。
就是不喝酒的都忍不住想嘬兩口了。
於招娣跟張鳳霞她們最後還真就沒咋費勁兒,職員們一個接一個地自己來取。
便又由梁姨跟羅嬸子到後廚去端。
全都發放完畢後,整個樓道都隱約充斥著吸嘬生蠔時的聲響。
還有掛著霜氣的易拉罐啤酒咔噠一下被扯開的聲音。
都是自己人,好幾個屋兒門都沒關嚴實。
正巧藉著這個機會把樓道的過堂風順點兒進屋兒。
經常遊走各地分廠的孫總長在吃盡足足十個肥美多汁的生蠔、飲罷半聽冰鎮啤酒後,竟也撂下架子打了個老響的嗝兒。
隔著半敞開的門喟嘆著感慨道:“這來福的老闆娘當真猶如解語花啊。”
“剛柔並濟,聰慧過人。”
“哎... ...這麼一個人才要是能加入咱們汽水兒廠。那實在是... ...”
“總長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嗷,”姓趙的老同志也是老人兒了,喝點兒酒嘴皮子就鬆了。
他笑道:“進咱廠就是再高的職位那能賺多少啊?”
“我可是聽外面的人說... ...這姚老闆啊,光是每個週末在碼頭夜市賣生蠔,就得賺個兩三百塊啊!”
“這東西可就怕比,咱單位雖說福利好,收入穩定... ...但對人這幹買賣兒的來說,那不就是仨瓜倆棗兒,反正橫豎就是個賺死工資的!”
“老趙同志說的是,”孫總長連連點頭,仰脖兒灌下最後半聽啤酒道:“等咱再開大會的時候可得好好推薦推薦來福賓館,推薦推薦九林這個風水寶地。”
“哎呀,這個小海島啊,當真是不可貌相啊!”
……
姚海棠將所有的蒜蓉生蠔都做好之後,就被張鳳霞催著抓緊回去休息。
她也沒再堅持,跟她張姨吹了好些響亮的彩虹屁後,便舒舒服服地再次化身樹袋熊,把自己掛在鐵哥堅實黝黑的手臂上,慢悠悠地走出賓館大門。
不過才剛走出來,姚海棠就想到一件特重要的事兒。
她腳步稍滯,仰頭兒剛想問呢,就見遲鐵神色冷然地朝前一指:“坐得慣麼?”
姚海棠一愣,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