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星期後的某天上午。
姚海棠剛從村委會回來不久,村長身邊的助理小鄭就又緊趕慢趕地跑到來福。
姚海棠屁股還沒挨沙發,見他從門口兒跑進來不免納悶兒,“小鄭同志?”
“是有什麼問題嗎?”
“朱村長剛才不是說招工那事兒推進的不錯,名額都快滿了麼。”
“不是... ...姚老闆... ...不、是這事兒。”
小鄭連連擺手呼哧呼哧地喘粗氣,“是,是有、有人去村委會告、告狀。”
“告狀?”姚海棠心想這都找她來了,肯定是有人告她的狀啊。
雖然不解是因為個啥,還是迅速起身。
“我跟您回去一趟,咱道兒上慢慢說,不著急。”
“您先把氣兒喘勻了的。”
“好、好... ...不礙的不礙的,咱先回去再說。”小鄭連忙轉身跟上姚海棠。
直到倆人走到半路,小鄭同志才勉強緩上來。
擦了把汗開始跟姚海棠說。
姚海棠聽完以後愣了好半天,步伐都差點頓住,隨後直接哈哈哈哈地仰天長笑,笑得眼尾都泛起溼意,看著極豔。
小鄭同志一陣晃神,“姚,姚老闆,您樂個啥呀!”
姚海棠嘆息著揉揉眼,“張鳳霞同志說的沒錯兒,那三輪兒也不是我的。”
“你們真要找,找我也沒轍。”
姚海棠眯著眼,想想還是忍不住,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張鳳霞這幾天兒請假了,她得去縣城待幾天。
那兒有個老姐妹兒生病了,還不是小病,給她寫了信哭訴。
張鳳霞一聽這個就待不住了,姚海棠自是很理解,說沒事兒張姨您踏實去。
來福最近不是很忙沒啥人入住,再者說牛牛也成正式員工了,白班兒夜班兒小錢跟牛牛倆人倒就行。
姚海棠的精力便能節省下來,足夠使了。
少一個人也無大礙。
小鄭說的這告狀啊,是有個大娘去村委會告——那個總不著家的林東把她三輪兒車給偷了。
這三輪車兒就是當初劉崢給的那輛。
下大雨的那天,張鳳霞到家以後就把三輪兒隨手撂門口土道了。
她尋思本來就怪破的,道上還一直吱嘎吱嘎響,肯定是要壞了。
就想著扔外面兒得了,誰想用誰弄走。
沒想九林村兒裡家家戶戶都過得拮据清貧,愛佔便宜的還真不少,這三輪兒啊,也就過了好多人的手兒。
直至這最後一個大娘。
認死了這三輪兒她弄家去了,那就是她的。
姚海棠跟著小鄭同志踏進村委會大院兒的時候,裡面那個大娘還慷慨激昂著呢。
她扯著脖子嚷,隱約還在拍大腿,“我是沒上鎖,沒上鎖咋嘞?”
“那也是我找著的,擱我家門口兒的。”
“不是我說啊,朱村長,林東那癟犢子是犯得啥病啊?他不是能跟歲數大又有錢的娘們兒去睡覺換錢嘛?”
“他多能耐啊,能住好房能吃好飯,何苦非得回咱村兒禍禍來?還非得偷我這三輪兒!”
“反正我不能幹!這三輪兒必須得給我弄回來!”
姚海棠憋得肚子疼,忍了半天才勉強沒笑噴。
小鄭卻急得不行,剛進院兒就喊:“村長,我把姚老闆給找回來嘞!”
“呀呀呀,快快!”朱村長也把姚海棠當救星了。
張鳳霞出去的著急,說這事兒只能先找姚老闆了。
她也不道咋聯絡劉崢,再一個也是覺得人劉副廠都說要送廢品站嘞,找人也沒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