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棠:“... ...好傢伙。”
她一點沒控制,直接咧嘴哈哈笑,“誒呀媽,可得虧你是個男的。”
“你要是個女的咱現在這局面擱外人看來得多複雜啊。”
“不成,不成。”曹震淚都噙到眼窩,胡亂抬手揉了一把,“你倆回哪兒?”
他掏兜拿車鑰匙,“是回九林嗎?”
“甭坐船了,我開車咱繞山路走。”
“我這技術好,就是山路也得比船開的穩當。”
姚海棠想想,“其實船也坐不了多長時間了,咱這剛入冬還結不上冰。”
“等過年那會兒就說不好了。”
曹震嗐了一聲,“不下雪問題就不大。”
“下雪了就真不好說了。”
“誒,鐵哥。”提到這兒,姚海棠也不免擔心,“汽水兒廠之前跟我聯絡的那個老叔還說過年帶家裡人過來呢。”
“除他以外還有好些預定的呢,都在春節前後。”
“要是海面結冰了,咱就只能學摸學摸能不能僱車,從縣城把他們拉過去。”
遲鐵還沒說話呢,曹震就聽不下去了。
他一皺眉,語氣不悅道:“我說姚老闆吶,你上輩子是不是錢串子?”
“那平時滿腦子賺錢也就得了,這現在娃都懷上了... ...還折騰啊?”
“你快回家好好養身子啊!”曹震扭臉兒看遲鐵,指指姚海棠,“不是遲哥,你也不管管你家姚老闆?”
遲鐵:“管啥?”
曹震:“還能管啥,讓她擱家老實養胎啊!”
剛從醫院出來時還渾身緊繃的鐵哥,眼下聽到這話卻顯得沉穩又鬆弛,“她不在家也能養,我給她養。”
“買賣兒她撂不下,我壓根兒就沒動過讓她跟家閒待著的心思。”
“我從來沒捆過她,還能叫娃把她‘捆住’麼。”
言罷,他最後道:“要是這樣兒的話,我寧肯不要這娃。”
“誒呀呀呀,”姚海棠眼瞅倆人氣氛劍拔弩張莫名嚴肅趕忙出來打圓場兒。
她嬉皮笑臉地挽住遲鐵,批評他:“你個要當爹的咋這樣呢,沒準兒娃現在就能聽到你說話啦。”
“小心他出來以後跟你不親啊。”
“還有你,曹所兒啊。”姚海棠樂道:“你都快趕上當婆婆的了,這傢伙給你氣得啊。”
“能行麼?”
“我看你還是甭送我倆了,我怕你這麼激動別再把油門當剎車踩。”
“... ...咋不能行!”曹震狠狠地瞪了遲鐵一眼,轉身去開車門,“我以後可是要做乾爹的,必須行,必須到位!”
“上車,乾爹給當司機。”
“哈哈哈夠霸氣的啊曹所兒,”姚海棠扽著遲鐵上車。
曹震一時沒再和遲鐵搭茬,就擰動鑰匙直接踩下油門。
遲鐵則還是那副面無表情,冷冽又沉默的樣子。
開到半路,曹震憋得那叫一個難受,臉越來越紅。
最後實在是受不住了,從牙縫兒往外擠,“我給你們花錢僱個人呢,跟民宿那頭天天給姚老闆做點啥營養餐啊,盯著點兒她啥的。”
遲鐵聽得心累,啞嗓道,“你有點兒譜兒行麼震子。”
“你現在是啥身份,帶頭花錢僱人。”
曹震:“那我把錢給你,我一干爹隨點兒禮表示表示總行吧。”
遲鐵又是一聲嘆息,“甭折騰了。”
“僱誰都不如我。”
姚海棠:“... ...你們是不是都把我這當媽的忘了?”
“我還能不知道注意著點兒,別讓我娃有個啥閃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