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兒就在附近。
他們仨直接就順路過去了。
等到了派出所兒門口,曹震停下腳步:“遲哥,姚老闆跟你說沒說姚富貴兒請求跟她單獨見面兒?”
“剛才你沒醒的時候我站你們房間門口等著,正碰上姚老闆出來,我就先跟她說了。”
遲鐵看了姚海棠一眼。
從他這個角度,姚海棠耷拉著細密的眼睫,嫣紅的唇畔微抿像是在思索。
遲鐵道:“看她意見吧。”
姚海棠這才開口道:“去,我去見他。”
“行,”曹震點點頭:“正好兒我先進去開個早會,你倆先去醫院。”
“不也不遠麼,腿兒著就能去。”
“回來的時候咱就得開車去了,人關看管處呢。”
“知道了,”遲鐵牽上姚海棠便轉身往醫院的方向去了。
到了醫院,遲鐵倒也沒非常誇張地開什麼全身檢查。
縣城就屬這個醫院設施最先進,拍片子的裝置也好。
遲鐵就開了個片子,照照姚海棠腦瓜子有沒有事兒。
姚海棠聽完以後生生傻了好半天,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來,濃豔雙眸泛著霧氣道:“你是覺得姚平志那瘦雞一樣的體格子,能一巴掌把我拍出腦震盪唄?”
“不你說的麼?”遲鐵冷然道:“你昨天不捂著腦瓜兒說你疼,要死了。”
“嘿嘿,”姚海棠笑嘻嘻地道:“那不是臨場發揮麼。”
遲鐵扯了扯嘴角,“拍一個吧。”
“以防萬一。”
“拍一個放心。”
拍片子倒是不用等,運氣好今天人少。
但拍完了的那個片子得到下午才能出呢。
遲鐵想想,就又去掛了個號。
姚海棠雖然沒看明白,但見鐵哥板著一張臉,瞧著特嚴肅特有主意,她也沒問。
而且。
她忍不住覺得這種感覺挺奇妙的。
姚海棠已經不記得上一次有人陪她去醫院是什麼時候了。
上輩子,她未滿十八就失去雙親。
不想去福利院也不想去投奔任何遠房親戚。
所以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就摸索著莽撞地闖入社會。
開始的時候啥都不會,起步點低只能做沒什麼門檻兒的工作。
那個時候光是掙錢吃飯都幾乎耗費了所有精力,哪裡還有餘裕去顧及身體。
一點頭疼腦熱直接吃藥,再不行就打兩針。
不過好在,她的身體還算是不錯——
“... ...”
姚海棠思緒驀然中斷。
忍不住罵了聲國粹。
得了。甭提什麼身體好了。
就她後來創業期的那個強度,鐵打的身體也得被作出病來。
尤其特忙的時候,她甚至連藥都懶得吃了,就直接生扛。
最後咋樣?
誒。不就噶了麼?
“哎... ...”
姚海棠不自覺地發出一聲短嘆。
遲鐵拉著她的手穿過醫院走廊的人流,忽然停下腳步。
“咋了?”他喉嚨的嘶啞似乎重了幾分,語氣隱約焦灼,“是不是哪兒不好受了?”
“... ...沒有,”姚海棠揚起精緻下頜,眼眸彎起。
軟乎乎地道:“我好受著呢。”
“真的。”
……
要不是去了新的科室,姚海棠都已經忘了自己昨天在地裡被小花蛇咬了的事兒了。
等她坐上觀察床,遲鐵蹲地上脫了她的鞋她才終於恍神。
大夫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