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呂師弟那名男弟子這才依依不捨地收回視線。
“我們先走。”他揮了揮手,將身後幾名弟子的魂也拉了回來。
待幾人走後,溫錦心裡正盤算著自己沒收到好處是不是也該撤退的時候,路清芷的視線忽然便朝她和季雲渺藏身的方向看了過來。
溫錦被這道目光看得心底一涼,不應該啊,以她煉虛期的修為,只要想掩蓋住氣息,這些修為還不及化神境的弟子根本沒有本事發現她。溫錦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但接下來路清芷的話卻澆滅了她最後一點希望。
“二位,戲看夠了嗎?”
路清芷冷清的聲音就這樣落入了溫錦和季雲渺的耳朵。
季雲渺與溫錦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目光中皆看到了一絲遲疑。
“還不出來嗎?”路清芷的耐心似乎並不是很多。
溫錦躊躇了一下,剛剛才放下去不久的心卻又因為這個讓她放心的人而高高提起。
“清芷仙子的觀察力真是讓我等佩服。”
溫錦自枝椏間站起,現出身形來,四兩撥千斤地笑道。
“二位等在這裡是想做什麼呢?”
路清芷的視線先後落在溫錦和季雲渺的身上,並不去聽溫錦的恭維,毫不留情地問道。
她的手虛虛搭在琴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著。
這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不同於人在講述一件事情時指尖輕點的肢體動作,這個動作代表動作的發出者根本沒有將面前與之說話的人放在眼裡。
溫錦的視線盯住路清芷的那隻手,面上掛著的得體的微笑險些就要維持不住了:早就聽聞清芷仙子不與世人交流不假,誰知道竟是個這樣人呢?
“路過而已。”許是看不怪路清芷這種態度,季雲渺便直接冷聲回了過去。
一句話,讓路清芷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十大修仙門派早期儘量少起爭執”這種話她剛剛還說過,此刻若是再追著溫錦和季雲渺不放,那她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她盯了季雲渺一會兒,沒再多說一句話,帶著那幾位女弟子便直接轉身離去。
“她真是清芷仙子嗎?”溫錦側過頭去,問季雲渺道。
季雲渺似乎沒想到溫錦會問出來這麼一個問題,趕緊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見她。”
溫錦聞言,只覺得自己剛剛犯傻了,和清芷仙子有交集的是原書裡那個已經墮魔的季雲渺,和她身邊的季雲渺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收回視線,若有所思,完全沒注意到季雲渺落在自己身上的狐疑的視線。
季雲渺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一下:師尊似乎對清芷仙子很是熟悉的樣子?她對該熟悉的校服不熟悉,卻緣何對本應當不熟悉的人表現得如此熟悉?
溫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結果,書裡描寫的那個清冷避世的仙子怎麼竟是這種為人方式?難道是因為距離產生美?
她搖搖頭,將這些均歸於自己還是對原書不夠了解的原因上面。
“走吧。”她說。
……
因著這會兒耽擱了不少時間,路上的妖獸都少了許多,等到夜間之際季雲渺的玉牌上也只不過新添了十三分,這其中還有六分是因為殺掉了一隻元嬰末期的妖獸拿到的。
“這樣不是個辦法啊。”
溫錦坐在季雲渺剛剛搭起的帳篷前,捏著季雲渺的玉牌開口道。
季雲渺聞言點了點頭:“還是搶分比較有效率一點。”
他話音還沒落,溫錦的視線的便迅速從玉牌上移到了他的身上:“你可不能學那壞的。”
“我沒說。”季雲渺解釋:“只是我有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