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兩天裡,蘇清歡又是請說書先生講兩段大乾四子陸麟軼事的,又是編撰童謠的。
整個蘇州、揚州已經營造出了陸麟仁義禮智信的良好氛圍,單等著採風使過來採風了。
太湖的小舟上。
“難為你為麟兒四處奔走了。”陸權說道,收到蘇清歡的訊息後,他特意從揚州趕來。
“盈盈是我的朋友,自當盡心。”
“只是朋友嗎?老夫能看得出來盈盈對你的情意,而這次麟兒出事,也讓老夫看到了你的重情重義。此事一過,你什麼時候來府上提親,老夫就準備什麼時候嫁女兒。”
這陸權今日也真是夠坦誠的。
“老夫已經上書朝廷,自認教子無方,願意辭官謝罪,請求從輕處理陸麟。”
“陸麟的案子還在審理,伯父您何必急於此時認罪。”蘇清歡納悶道。
“這事並非衝著麟兒而來,麟兒只是一個由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麟兒最後怎樣,也並非看他到底寫過什麼,而是朝野中兩方爭鬥的結果。”
蘇清歡不得不承認,陸權說的是實話。
“賢侄你做這一切,也並非是無用功。這些事就能給救麟兒的人一個由頭,而有了這些由頭,救他的人才更好行事。老夫會找肯為麟兒說話的人上書朝廷,歷數他《弟子規》這些的教化之功以及其孝悌仁愛之心。只要有了放過麟兒的理由,別人一念之間,麟兒或許就可以保住一命。”
“誰的一念?”
“聖上聖後。所以老夫在想,如果你們最後一輪拿到蘭臺詩賽的冠軍,見到聖後,麟兒的生機也許就在那裡。”
蘇清歡也忽然覺得自己捨近求遠了,正如陸權所說,能一念決定陸權生死的,自然是聖上聖後。
看來等這邊事畢後,他得儘快回到長安,確保拿下最後一輪詩賽的勝利。
“兩位,嚐嚐這太湖白蝦吧,剛蒸出來。鮮著呢?”出來的是船孃。
太湖上的船不少,蘇清歡看這艘船的船家是一位母親帶著一位年輕的女兒,怪不容易的,便選了他家的船。
而那船孃的女兒還是少女心性,看到蘇清歡長相俊俏,一直躲在船艙裡不肯出來。
“有酒嗎?”陸權問道。
“有是有,就是這酒又烈又渾,怕您喝不慣哩!”
“無妨,拿來。”
“雲兒,快些把酒給二位郎君拿出來。”船孃向船艙喊了一句。
過一會兒,一位姑娘端著兩壺酒走了出來。
她如羞似怯地走了過來,蹲在地上將兩壺酒擺放在桌上。
雖然她粗布荊釵,但仍然難掩麗色,只是常年的湖上歲月,讓她的臉蛋有些泛紅。
蘇清歡拔開壺塞喝了一口,瞬間被辣的嗆咳不已。
那位叫雲兒的姑娘立馬捂住嘴偷笑了起來。
“這酒很辣的,你要慢些喝。”等她不笑了的時候,她膽子似乎也大了起來。
聽了她的話,蘇清歡也淺淺嘗了一口,這次他沒在被嗆的咳嗽。
“這些辣的酒才過癮啊!”陸權喝了一口說道。
“經過麟兒這次的事,我也算明白了。什麼功名富貴,終究是那浪花一朵。”
湖上的風肆意吹動著陸權有些斑白的鬢髮,他的眼神中不似以前在揚州見他時那般精明銳利。
多了一份平和,多了一份釋然。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蘇清歡也感慨道。
聽到蘇清歡的話,陸權眼前一亮。
“是啊,以前老夫總以為浪花淘盡是英雄,只有那些大風大浪過後的才是英雄。現在看來,無論是不是英雄,都是被大浪淘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