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依次在大堂落座。
蘇清歡將兩壺酒遞給了魏豹。
魏豹睨了一眼,不置可否。
等蘇清歡入座後,魏豹開口道:“司馬賢侄,剛才老夫讓殷賢弟出手試探,實乃姜兒說你是一位絕頂高手之事,太過匪夷所思,賢侄勿要多想。”
這魏豹的語氣比上次客氣了不少,但客氣並不一定是好事。
果然魏豹接著說道:“老夫設下這比文招親,自然該信守承諾,將女兒嫁給這贏下比文招親之人。但老夫嫁女兒也並非全無條件,一頂小轎送過門就完事,老夫自然也有要求。
前番說起入贅之事,司馬賢侄態度決然。老夫也能理解,若是老夫似賢侄這般允文允武,也必然不會居於他人簷下。”
魏豹畢竟久居高位,認真說起話來,讓人不由信服。
“司馬賢侄不做這贅婿也無妨,但有一條,我不能讓女兒嫁給那身份來歷不明不白之人。司馬賢侄身份來歷盡皆成謎,而且昨日還有人提醒我提防司馬賢侄用了假身份,這讓老夫不得不心生猶疑。”
誰這麼多嘴?
他來蘇州打過交道的人屈指可數,也就魏姜、劉偉、石富、韓蝶、韓翎這些人。
韓翎?
會不會是他。
不過對於魏豹的顧慮,蘇清歡非常理解,他現在無根無底,哪有人放心讓自己的女兒跟隨這樣的人。
“爹爹,你相信女兒,小白絕對是你的乘龍快婿。”魏姜焦急說道。
她知道司馬小白就是名滿天下的蘇清歡,這次是因為幫助陸麟,使用真實身份多有不便,才用的化名。
魏豹看了一眼已經被愛情衝昏頭腦的魏姜,自然不會採納她的意見。
“今日,司馬賢侄要麼給老夫一個明白的解釋,那這兩壺酒一會兒便在午宴時共飲。要麼請司馬賢侄便帶著這兩壺酒回吧。”
到底是別人的家事,殷七夜、殷寶兒自然一言不發。
說句實話,若魏姜是和他相親認識的,蘇清歡他早掉頭出去了。
但現在看著魏姜的可人模樣兒,他哪能忍心做出這樣的事。
只是寶兒啊寶兒,為何你今日也偏偏在場呢。
蘇清歡從座位站起,走到中央,向座首的魏豹、魏母拱手道:
“伯父、伯母,既然話已至此,小侄若不坦誠相告,恐怕我與姜兒的緣分也就此盡了。
志在投秦,入境遂稱於張祿;
名非霸越,乘舟乃效於陶朱。
司馬小白卻非我的本名,小侄此次來蘇州,用原本的身份行事不太方便,這才用了化名。”
殷寶兒聽到蘇清歡的兩句話,雙眼不禁一亮。
“志在投秦,入境遂稱於張祿”,說的是魏國範睢的故事。範睢在魏國時被人誣陷通敵叛國差點被打死,事後還被扔在廁所,被眾人撒尿羞辱。後來僥倖活下來的範睢化名“張祿”投靠秦國,力諫秦昭王“遠交近攻”,為秦出謀劃策,成為當時最強的國家,最後更為自己報仇雪恨。
“名非霸越,乘舟乃效於陶朱”,說的乃是越國范蠡的故事。范蠡在幫助越國滅吳後,認為勾踐可以共患難不可以共富貴,乘舟載西施,泛五湖而去,自號“陶朱公”,成為天下鉅富。
殷寶兒不得不感慨,這人將自己使用化名都說的這麼引經據典。
魏豹問道:“那賢侄原本姓甚名誰?”
蘇清歡一邊用手撕下自己的皮質面具,一邊說道:“在下姓蘇名清歡。”
當蘇清歡撕下皮質面具後,有如亭亭玉樹站在那裡時,魏豹、魏母和殷七夜都驚呆了,而殷寶兒的眼神更是複雜莫名。
天下叫蘇清歡的人估計有很多,但名滿天下的蘇清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