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相依,無間無隙。
周檀紹像個貪心的孩子般,久久不願從這甜蜜的漩渦中抽離。直到顧清語不得不伸手推開他受傷的肩膀,藉由那份突如其來的痛楚,試圖喚醒他迷離的神智。
怎料,周檀紹寧願再次受傷,寧願劇痛襲來,也不願放過她溫軟的嘴唇。
此刻的溫柔,他誓要緊緊抓住。
周檀紹貪婪地吸取她的氣息,貪婪地留戀她的溫暖,彷彿時光倒流,他們還是從前那般的恩愛夫妻,從未改變。
顧清語的呼吸亂了,心也亂了。
當她看到他肩上的紗布隱約透出一抹觸目驚心的紅,她再也不敢抵抗分毫,以免讓他的傷勢加重,一發不可收拾。
綿長的親吻過後,周檀紹又是一聲嘆息,他輕輕捧起顧清語那張已染上緋紅的臉頰,將她緩緩拉近,讓她的身軀依偎進自己的懷抱。他緊緊環抱著她,氣息略顯粗重,在她耳畔低語:“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顧清語的目光恍若遊絲,四處飄忽,遲遲沒有給出答覆。
周檀紹見她遲遲不應,便又看向她的臉,一字一句道:“你現在不願意也沒關係,我總會好起來的。就算再試一百次,一千次,我也會想盡辦法,把你要回來。”
顧清語迎上他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無奈垂眸:“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請二爺不要再以身涉險了,如果二爺為了我,真出了什麼事,我便是永安侯府最大的仇人了。”
周檀紹聞言,眸光變得深邃而複雜,他再次低頭,於她頰邊落下輕若羽毛的親吻,似有安撫之意:“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此刻,顧清語的雙頰發燒似的紅,她微微有些喘,又低了低頭:“二爺的傷口又流血了。”
周檀紹的吻依舊纏綿在她的臉頰上,語氣纏綿道:“你還沒有看到,是我的心在流血。”
顧清語心頭猛地一顫,目光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他那深邃的眼眸,再不敢輕易觸碰。
與此同時,宋靜姝正在陪著楚氏說話,見她愁眉苦臉,一臉沉重的模樣,不禁開口勸道:“母親,您實在不必如此苦悶。顧清語能回來,對二爺的傷勢是最有幫助的。更何況,這亦是皇上與貴妃娘娘的旨意,咱們自當遵從。”
楚氏聽了這話,更是嘆息搖頭。
“事情麻煩就麻煩在這裡。如果顧清語只是顧清語,她回來也就回來吧。可偏偏,她現在是宮裡的人了,也是皇上的人……你難道還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嗎?”
宋靜姝聽後,秀眉輕蹙,緩緩言道:“母親為何會這麼想?皇上若真有心對她怎樣,便不會放她出來。算起來,顧清語進宮也有一年多了,如果有事,早就有事了。”
楚氏還是不放心,仍是嘆息道:“流言蜚語,終是難辨真偽,但誰又能知道顧清語的心裡話呢?當初她離開侯府的時候,心中可是積攢了不少的怨氣,此番回來,若是存心報復在紹兒的身上,又該如何是好?”
宋靜姝見她最擔心的還是周檀紹的身體,便寬慰她道:“母親若是擔心這個,我敢以性命擔保,顧清語絕不會對二爺報復的。”
楚氏皺眉:“你何以如此確信無疑?”
宋靜姝低頭一笑,語帶感慨:“因為我見過她看二爺的眼神……那雙眼睛裡,可是沒有絲毫恨意的藏匿。”
楚氏微微不悅:“你這話哄哄孩子也差不多。”
宋靜姝見狀,連忙溫婉勸解道:“母親,夫妻間的情感糾葛,本來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咱們二爺為她不顧一切,甚至為此身受重傷,此情此景,顧清語又豈會無動於衷,毫無感念之心呢?”
“她有良心,那是她的事。”
楚氏連連嘆息:“我只是不想她再做侯府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