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檀紹抬手輕輕撫了一下她日漸豐腴的臉頰,眼中滿是寵溺:“胖一些也好。”
她從宮裡出來的時候,人瘦得太過厲害,而今,她的臉頰如桃花般粉嫩,氣色更是紅潤得讓人心生歡喜。
顧清語語瞧準時機,聲音柔媚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蕭太醫說過,我需得多活動活動筋骨,整日臥床,對胎兒亦是不益。二爺,明日若是晴天的話,你能不能帶我去院子裡走走逛逛?”
周檀紹最是受不住顧清語那軟綿綿、彷彿能滴出水來的語氣,他的眸光不禁微微一凝,嗓音也隨之柔和了幾分:“你想出去自然可以,只是等我回來,最早也是黃昏時分了。”
顧清語面上露出一抹無奈之色,輕聲道:“還不是因著二爺您交代得太過嚴肅,府中的下人們一個個都嚇得不敢讓我踏出房門半步,生怕惹您動怒責罵。所以啊,我只好乖乖地在這兒等著二爺您回來了。”
周檀紹也知道自己有多嚴格,輕輕嘆了口氣:“明日我一定早些回來,我保證。”
顧清語溫婉一笑,神情滿足。
蘇氏在侯府門前碰了一鼻子的灰,回府之後和丈夫哭訴委屈,誰知,卻聽到了一個更讓人震驚的訊息。
這幾日,顧永康一直被沈硯如獵犬般緊追不捨,最終被逼到了絕境。沈硯不僅搜出了他多年前受賄舞弊的鐵證不止有物證,還找到了活生生的人證。
顧只是那次,對方出手太過闊綽,直接贈予他一尊黃金像,實在令他難以拒絕。
不過那尊金像,他並未留在府中,而是供奉在了西郊外的一處寺廟之中,以為能借此隱匿蹤跡。殊不知,這一切在沈硯的眼中,不過是徒勞之舉,他輕而易舉地便將他的老底掀了出來。
顧永康知道自己要完了,如今他希望妻子能為自己疏通疏通關係,讓自己免於牢獄之災。
蘇氏聞言,只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她低頭啜泣,許久才恍惚抬眸,顫聲說道:“事到如今,只有求清語幫咱們了。沈硯和她,他們的關係匪淺……”
顧永康心中亦暗暗盤算著利用顧清語這一層微妙的關係,卻只想讓妻子出面,惹得蘇氏終於爆發委屈道:“事到如今,老爺還要拿面子有何用?命都快沒了,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顧永康仍舊試圖為自己的猶豫找尋藉口:“你該體諒我些,如今我就算親自去了侯府,也是一樣吃閉門羹。”
蘇氏聞言,心中又氣又恨。
之後的幾日裡,蘇氏為表誠心,日日親臨侯府門前,執著求見,此事漸漸鬧得沸沸揚揚,連不願理會是非的楚氏也按捺不住,向兒子輕聲詢問道:“顧家那些人,日日糾纏於咱家門前,成何體統?若再這般鬧下去,豈不是讓咱們侯府淪為旁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周檀紹面色陰沉,宛如寒潭之水:“顧家現在的麻煩多得很,他們想靠清語翻身呢。”
楚氏聞言冷冷一笑:“顧家還真會精打細算呢!顧永康這等人物,留在朝堂之上倒是委屈了他的才能。依我看,他倒是更適合去做個錙銖必較的財主,賺個盆滿缽滿。”
周檀紹輕輕抿了口茶,目光沉凝,方緩緩開口:“顧永康自尋死路也就罷了,偏生還要拖累清語,乃至將整個侯府捲入其中,此等行徑,我豈能容他?待到時機成熟,我必不會手下留情,定要讓他知曉,有些事,做了便是萬劫不復。”
楚氏聽出他話語中的殺氣,便問:“你想怎麼做?”
周檀紹卻選擇了沉默,惹得母親更加擔憂道:“切莫私下裡對他下手,以免留下禍根,日後難以收場。顧永康不過是個小角色,掀不起什麼風浪。最麻煩的還是那個沈硯,那人就是個瘋子,逮誰咬誰,難纏得很。”
周檀紹聞言淡淡搖頭:“母親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