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壓巧心,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周檀紹。
顧清語扮無辜也是為了引他出聲。
這會兒吳嬤嬤也來了。
她才打起簾子,就見巧心低頭跪在那裡,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哭訴自己的委屈。
巧心憑著一張嘴,顛倒黑白,添油加醋,說是因為方才侍奉周檀紹喝藥的時候,她好心提醒了一句二奶奶,結果二奶奶就對她心生不滿,還故意讓香茗對她潑湯教訓。
顧清語聽罷,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厚臉皮。
怎料,還有更狠的呢。
巧心見了吳嬤嬤,更添底氣,也不顧什麼禮儀規矩,登時撩起裙襬,露出白花花的大腿,腿上有大片被燙紅的面板,上面冒出一串串水泡。
顧清語一看這傷就有問題。
雞湯送來時是溫熱不燙的,加之,還有前後吃飯的功夫,湯水涼了又涼,怎麼可能把人燙傷呢?
顧清語猜,巧心一定是趁著換衣服的功夫,又給自己燙了一次。
顧清語能看出來的貓膩,旁人自然也看得出來,周檀紹冷冷別開了眼,此刻,少女白膩的肌膚勾不起他一絲一毫的興趣,反而讓他心生厭惡。
吳嬤嬤很沉穩地,按照規矩先請安後問話。
“二奶奶,巧心這丫鬟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二奶奶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只管告訴老奴,老奴定會親手管教。”說完這話,她板起臉孔,一臉嚴肅地對著抽噎不止的巧心道:“哭哭啼啼的沒規矩,這裡容不得你放肆,我這就帶你去見大夫人。”
顧清語看著她們一唱一和,差點被氣笑了。
好一句親手管教。
身為侯府二奶奶,她連管教一個丫鬟的資格都沒有嗎?
“嬤嬤請留步。”
柔柔弱弱的少女音,聽起來毫無威嚴。
眨眼間,顧清語也換上了一副委屈的神情:“巧心姐姐方才說的話,我是一句話也沒聽懂。嬤嬤聽懂了麼?”
吳嬤嬤對上顧清語尚顯稚氣的臉,皮笑肉不笑道:“回二奶奶的話,老奴就是為了要問個清楚,才將她帶出去盤問。二爺喜靜,這會兒該休息了。”
“不急,方才的事,二爺都看在眼裡,我一直在二爺身邊,從未離開二爺半步,怎麼會吩咐香茗去欺負人呢!”
她有現成的人證,為什麼不用?
顧清語坐在周檀紹身畔,一隻小手輕輕扯住他的衣袖。
周檀紹微微垂眸,瞥見她攥緊的小手,緊張到指節泛白,彷彿她離了他,連大聲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她難道不知道他是一個要死的人麼?居然還這麼心安理得的依賴他?
吳嬤嬤見二奶奶搬出二爺來擋事兒,面色微微一沉。
誰知,顧清語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轉頭望向周檀紹的眼睛,委屈出聲:“二爺,我沒有欺負巧心姐姐啊。”
吳嬤嬤和巧心是一夥兒的,她和她們自證清白是沒用的,周檀紹知道她清白才有用。
周檀紹眼神複雜,胸口發悶。
等他轉眸看向吳嬤嬤,眼神已變。
周檀紹並未直接為顧清語發聲,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反問了一句:“吳嬤嬤,我院中的丫鬟,是不是太多了?”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種不經意的銳利。
雖然簡單,卻直指問題的核心。
人多了,自然瑣事也多。
吳嬤嬤忙換了副討好的語氣:“二爺身子尊貴,下人們做事難免疏忽,外面多幾個人才穩妥。今兒的事,老奴一定會查個清楚,絕不含糊。”
周檀紹不耐煩道:“罷了,此事無需再查。”隨即擺了擺手,“巧心,你且回你原本的地方去吧。”
吳嬤嬤聽得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