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語微微不解,追問道:“外面下了那麼大的雪,二爺還要出去,萬一著了風寒怎麼辦?”
周檀紹的回應淡然而堅定:“今兒有些事,必須要辦。”
顧清語聞言,眼中憂慮更甚:“那二爺一定要早點回來。”說完,她從衣櫥中又取出一件細密縫製的棉袍,那衣上繡著細膩的雲水紋,囑咐他道:“二爺把這件衣服穿在這裡,質地厚實更防風。”
周檀紹的目光輕輕掠過,他從未見過這件衣服,拿起來看了看袖口的雲紋,心中已暗自揣摩:“這是你做的?”
顧清語微微一笑:“二爺做秋衣的時候,我悄悄記下了尺寸,便想著依樣畫葫蘆,自己學著做一件。這料子極好,用的也是今年新採的潔白棉花。二爺試試看,合不合身?”
周檀紹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卻悄然盪漾起一抹溫柔的漣漪。
衣服很合身,完全貼合他的身型。
顧清語輕輕為他撫平領口的褶皺:“二爺今兒要去哪兒?侯爺和大爺也要一起去嗎?”
“我去見一個朋友。”
周檀紹避重就輕。
顧清語遂乖巧地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送他出門之後,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顧清語臨窗而坐,靜靜聽著雪花簌簌而落的聲音。
春雪過來送燕窩粥,見她心事重重,便道:“窗戶透風,二奶奶仔細被吹了風。”
顧清語含笑搖頭:“暖爐燒得太旺,我身上都生了汗,借這清風一拂,倒是醒神不少。”
“二爺的馬車走了嗎?”
春雪點點頭:“應該早就走了,奴婢方才見二爺腳步匆匆,走得很急。”
顧清語眉心微蹙,暗暗疑惑。
周檀紹傍晚出門,臨近子時才回來。
顧清語素來淺眠,聽聞外間有了動靜,便披衣而起。
周檀紹裹著一身的風雪和寒氣,他的臉頰被寒風雕琢得通紅,好像吹了很久的風。
顧清語蹙眉上前,未及近身,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氣。
她不禁驚詫道:“二爺你喝酒了?”
他素來謹慎自持,因為日日服藥,最忌諱的就是飲酒,平日裡更是以清茶代酒,從未有過絲毫逾越。
周檀紹淡淡頷首,一抹疲憊之色在他俊朗的面容上顯得格外沉重,眼尾也有些微醺的殷紅。
顧清語秀眉輕蹙,眸中滿是不解之色:“二爺怎能如此放縱飲酒?要是讓長輩們知道了,可要出大事了。”
“不礙事的,明早就緩過來了。你莫要太過緊張,更不要和母親她們提起,免得她們憂心。”
言罷,他隨意地解開身上的大氅,顧清語忙又上前一步,卻又在不經意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胭脂味,雖然混在酒氣之中,但仍然逃不過她的鼻子。
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顧清語心間一緊。
她見周檀紹面色倦怠,便沒有多問,只是悄無聲息地為他整理著散落的衣物。
隨後,趁著他去水房沐浴的功夫,顧清語拿起他的長袍仔細地聞了聞,果然是胭脂香。
然而,當她拿起那件內襯的棉衣時,手指輕輕挑起領口,一抹不期而遇的嫣紅猛然躍入眼簾!那是半枚唇印,鮮豔而誘人。
香唇濃印,惹人遐思。
顧清語的心猛地一緊,雙眸圓睜,一時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檀紹究竟是去了哪裡,才會留下這樣放肆而大膽的痕跡?
難道他去喝花酒了不成?
正當她猶自出神之際,小翠端了熱茶來,見她抱著二爺的衣服發呆,詫異道:“姑娘,您怎麼了?二爺的藥正在爐子上熱著呢。”
顧清語下意識地將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