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早朝
蕭胤看著呈上來的奏摺,嘴角勾起抹冷若寒霜的笑,隨即將手上的奏摺用力丟在地上,似是洩憤一般。
“孫洵,朕看你是日子過得太安逸,才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依朕看,你這頂烏紗帽也該換個人戴!”
負責運送賑災款的孫洵瞧見聖上動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回稟陛下,烏沙幫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土匪,並對臣的路線和防守瞭如指掌,這才讓他們劫走了災銀,是臣辦事不力,還望陛下恕罪!”
中書侍郎趙毅上前一步,“陛下,南方水患日益嚴重,當務之急,是儘快追回災銀救濟災民和修築防洪水壩。”
另一名官員附和道:“是啊陛下,賑災刻不容緩,依臣看,不如先從國庫重新撥款,再另外派人剿滅烏沙幫,尋回災銀。天山距離京城不過百里,敢在天子腳下劫持官銀,簡直是藐視皇權,此等賊人必須剷除,以儆效尤!”
“愛卿所言甚是。”蕭胤壓抑著怒火,看向趙毅,“賑災一事轉交趙侍郎全權負責,趙侍郎,你可不要令人失望。”
趙毅躬身抱拳,“臣領旨,臣定不負陛下所託。”
“至於剿匪一事。”蕭胤目光看向右下方的徐彥,“徐將軍善用兵法,武藝高強,朕相信徐將軍定能剿滅烏沙幫。”
徐彥一臉愕然,下意識的朝文紹看了一眼,才上前道:“回陛下,微臣前幾日訓練不小心傷了右臂,大夫說要休養三月,臣恐負聖託,還望陛下恕罪。”
聞言,蕭胤又看向周瑾,“周老將軍,您是大涼兩朝元老,在戰場上更是立功無數,區區烏沙幫,相信對你來說,定不在話下。”
周瑾上前,再次看向文紹,才道:“陛下,烏沙幫佔領的地方為天山,此山瘴氣環繞,易守難攻,老臣年事已高,身子骨也不如從前硬朗,實難擔此重任。”
蕭胤將二人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他眼底慍色漸濃,“其他人呢?誰能剿滅烏沙幫,奪回災銀,朕重重有賞!”
太極殿上是針落可聞的靜謐。
百官面面相覷,裝聾作啞,除了文紹,其餘人的腦袋是一個比一個埋得低。
蕭胤氣笑了,笑自己這皇帝當的真是窩囊,朝堂上幾乎都是文紹的人,文紹不點頭,無一人敢應,他這皇帝,不過是個空架子。
“我堂堂大涼,將軍幾十名,兵力五十萬,區區一個烏沙幫,就令你們束手無策,實乃滑天下之大稽!”
他拍案而起,抄起桌上的東西往下一扔,百官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仍是沒有一人開口。
唯獨文紹,臉上露出得逞一笑。
他不急不緩地走上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的刁民,陛下何必動怒,老臣即刻派人前往天山剿匪,定不負陛下所託。”
蕭胤伏案的右手攥緊成拳,額間青筋暴起,竭力壓制著胸腔燃起的怒火。
看來立文嫣為妃一舉讓文紹很是不滿。
文紹口上稱臣喚君,可話裡話外無一不在宣示他在大涼的權利和地位。
文紹是在藉此事告訴他,即便他成為大涼的君王,但朝堂之上,還是他文紹說了算。
沒有立文嫣為後,是他食言了。
但文紹助他登基,他助文紹剷除對手,他們的合作是順理成章的事,況且文家今日的地位和權力遠勝前朝,他不欠文傢什麼。
蕭胤怒極反笑,眉峰冷冽地彎起,“丞相乃我朝重臣,剿匪這種危險的事情哪需勞駕丞相親自出馬,此事,朕心中已有人選。”
“可是陛下......”
文紹還想開口,蕭胤抬手打斷他。
“此事丞相無需多言。”
他的目光落到孫洵身上,銳利如刀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