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加上有心人的加持,伯府沈家大門上大半夜掛著屍體的事隔日便已經在京都城之中不脛而走。
沈珺回到屋中,解下眼睛上面的白色布條:“終於不用對著一群牛鬼蛇神了。”言語之中輕鬆不少,正當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著也不像是桑葚的。
心猛地一緊,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襟,她慌忙間伸手去夠那條被隨意丟在一旁的白布條,指尖顫抖著,幾次都險些滑落。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輕微的呼吸聲。
"桑葚,我的湯好了沒?"她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覺,沈珺緊盯著半開的門縫,那裡,光影交錯間,一絲不安分的風悄悄溜進,帶起門邊輕紗的輕舞,也撩動著她緊繃的神經。她的手指依舊緊緊攥著那條白布條,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卻忘了鬆開。
另一隻手摸著拿起放在桌上的手鐲,推動機關,眸子之中閃著寒光。心中不由得暗想,這青天白日的,若是賊人不至於膽子那麼大吧?
日光熹微,室內光影斑駁,為這突如其來的闖入平添了幾分詭譎。沈珺的指尖凝固在半空,手鐲的機關悄然無聲地迴歸原位,那雙寒光閃爍的眸子在看清來人後,瞬間轉為錯愕與不解。窗外,一陣微風拂過,攜帶著淡淡的茉莉花香,似乎連空氣都為之凝固。
寧安聽說沈珺眼睛的事,膽心沈珺不知道來人是誰,便開口:“是我!寧安。”
聞言,沈珺不由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現如今自己雙眼看不見,隨即目光空洞,身子微微側了過去:“寧安公主,您怎麼過來了?”
沈珺驚愕之下,她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在靜謐的室內迴響。寧安公主,一襲淡雅的素衣,髮髻上僅插著一支白玉簪,與周遭的緊張氛圍格格不入,她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卻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深意。
寧安二話不說就自顧自的進屋倒了杯水,坐下喝著:“別提了,皇兄將我禁足,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的。”
輕嘆一聲,搖頭苦笑,手中的茶杯微微傾斜,清澈的茶水在杯沿邊沿輕輕搖曳,如同她此刻複雜的心境。她大口喝著水,喉間發出細微而滿足的咕嘟聲。
寧安公主放下茶杯,目光溫柔地轉向沈珺,輕聲細語道:“別說我了,華安,你的眼睛,可好些了?若是沒有起色,不如我請了京城最好的眼科聖手為你診治。”她邊說邊緩緩起身,步至沈珺身旁,指尖輕輕觸碰那覆蓋在沈珺眼前的白布條邊緣,似是不敢驚擾這份靜謐的脆弱。
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她身上,為這擔憂的神色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輝。沈珺感受到那份來自朋友的關懷,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聲音雖輕卻帶著堅定:“多謝公主掛念,如今輔以湯藥,至於恢復,或許……”
沈珺輕輕搖頭,那動作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自我安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裡藏著不易察覺的堅韌。“公主放心,也不知何時能夠恢復,不過,如今也好,眼不見為淨。”
她邊說邊輕輕抬手,彷彿想要觸碰那虛無卻又無處不在的陽光,指尖在空氣中微微一頓,最終緩緩放下。室內靜謐,只能聽見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與兩人輕柔的呼吸交織成一幅溫馨的畫面。沈珺的眼中雖無色彩,但那份從容與淡然,卻讓整個房間都彷彿被一股溫暖而堅韌的力量所充盈。
寧安眉頭緊皺,開口安慰沈珺:“你的眼睛我一定想辦法幫你醫好。”
接著突然想起什麼:“之前你讓我幫你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了,那蜜蜂是有人故意放在你回去的路上的,或許是走得急,那些蜜蜂箱都沒有收走,而好巧不巧,這箱子上面的標記,本宮熟悉得很。”
“是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