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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白髮

白羽詢問:“主子,布莊一事,果然不出您所料,錢家在裡面動了手腳,若是沒有料錯,送到京都的那一批應該也是有問題的,可是不知為何一直沒有動靜。”

沈珺聞言,眉宇輕蹙,目光深邃如夜,緩緩轉向一旁侍立的暗衛統領,沉聲問道:“那天抓到的那人,現下如何?他可曾鬆口?”

白羽躬身答道,聲音低沉而有力:“回稟主子,那人被秘密羈押於地牢,屬下已用盡手段,他仍咬緊牙關,隻字未提錢家之事。不過,觀其神色,似有難言之隱,又或是對錢家有著極深的畏懼。”

“既然如此,走,我們去瞧瞧,這嘴到底有多硬。”

言罷,沈珺起身,衣袂輕揚,步伐沉穩地步入密室,室內燭火搖曳,映照著他冷峻的側臉。他親自提審,步入昏暗潮溼的地牢,只見那人被鐵鏈束縛,衣衫襤褸,眼神中卻閃爍著不屈的光芒。沈珺緩緩走近,低沉的聲音在地牢中迴盪:

“錢家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賣命?還是說,你有把柄在他們手中?”話語間,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四周,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沈珺的話語落下,空氣中瀰漫開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手指輕輕摩挲過桌面上一排排鋒利的刑具,每觸碰一樣,那人的眼神便顫抖一分,卻依然倔強地沒有出聲。

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察的笑,那笑容中藏著不容小覷的狠厲與決絕。她緩緩抽出其中一根細長的銀針,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既然你不願說,那便讓我來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這銀針更鋒利。”言罷,她動作迅疾而精準,一針刺入那人手臂的穴位,那人頓時面色扭曲,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依然緊咬牙關,不發一語。

那人臉色慘白,如同被冬日寒風驟然侵襲的枯葉,失去了所有血色。他的雙眼圓睜,瞳孔中映著沈珺冷冽的面容與手中那根仍泛著寒光的銀針,恐懼與疼痛交織成一張複雜的網,緊緊束縛著他。

額頭上的汗珠匯聚成流,沿著他深陷的眼窩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他的身體因極力忍耐而顫抖,肌肉緊繃到了極致,彷彿隨時都會崩裂。即便如此,他依舊咬緊牙關,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嗚咽。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凝固,只留下銀針緩緩抽離時,細微卻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迴盪在地牢的每一個角落。

那人終於開口,聲音沙啞而破碎,彷彿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最後一絲力氣:“我說……但你們得保證我的家人安全。”他的目光在沈珺與白羽之間遊移,眼中既有絕望也有乞求。沈珺眼神微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緩緩點頭。

“你的條件,我接受。但記住,你只有這一次機會。”語畢,她示意暗衛鬆開鐵鏈的一角,給予他一絲喘息機會。

“是一位貴人讓我們這樣做的,給了我們每個人三千兩銀子,說想辦法讓布莊在江南消失。讓東家走投無路。”

昏暗的地牢中,那人的聲音雖微弱卻清晰可聞,每一字都似重錘敲擊在沈珺的心頭。他低垂著頭,雙手顫抖著撐在石板上,目光空洞卻夾雜著複雜的情緒。沈珺的目光如炬,直視著他,似乎在試圖穿透他的靈魂。

“繼續說,是哪位貴人?”她的聲音冷冽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那人嚥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似乎在做著激烈的內心鬥爭。最終,他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是個穿著華麗,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笑容的中年男子,每次來都乘坐著雕花馬車,隨從眾多。他告訴我們,只要讓京城錢家布莊的布料出現問題,讓其在京城名聲掃地,便會給予我們豐厚的報酬,確保我們後半生無憂。”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悔恨與無奈。

沈珺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