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珺作為縣主,雖然身份地位不算太高,可是與一眾世家貴女相比,卻又有些不同,原先便下了帖子,邀眾貴女入梅園賞梅,世家子弟同樣前往。
按照朱氏一開始的意思,並不打算讓沈珺去的,這樣的宴席,說白了一個是各世家普通,另一個層面,便是相看了。
她坐在雕花木窗前的軟榻上,手中輕搖著繡金邊的團扇,眉宇間凝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憂慮與算計。
窗外,幾縷陽光透過繁複的窗欞,斑駁地灑在她緊鎖的眉頭上,彷彿連光影都在訴說著她的不甘。她輕啟朱唇,對身旁侍立的嬤嬤低語:“茵兒那孩子,心性純良,卻太過沉不住氣,卻不懂這深宅大院裡的彎彎繞繞。此番梅園之約,看似賞花品茗,實則暗流湧動,各世家子弟皆在暗中物色良配。我怎能讓沈珺輕易涉足,搶了我女兒的風頭?”
說著,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可卻長嘆一聲。話語中帶著幾分不甘與無奈,緩緩站起身,身影在斑駁的光影中拉長,顯得既孤獨又決絕。
步至案前,手指輕輕摩挲過一封精緻的請帖,那上面燙金的梅花圖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刺眼得讓人心生寒意。朱氏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彷彿能穿透紙背,直視那的用意。
她猛地一甩袖子,請帖隨之輕飄落地,發出細微卻清脆的聲響,在靜謐的屋內迴響。
朱氏轉過身,望向窗外那片被冬日寒風搖曳的枯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既然躲不過,那便迎難而上。沈珺,你既得了這機會,那就要受得住。”言罷,她轉身對嬤嬤吩咐道:“準備車馬,明日一早,沈家女眷準時赴宴。”
沈茵坐在閨房的銅鏡前,身著一襲淡雅的鵝黃繡蘭長裙,髮髻上僅點綴了幾朵珠花,更顯清麗脫俗。朱氏的話在她耳邊迴響,她輕輕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與緊張。嬤嬤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把精緻的象牙梳,正細心地為她梳理著髮絲,動作間透露出幾分慈愛與鼓勵。
“娘子容貌驚豔,在這京都城中又有誰比得過您!明日一定豔驚四座。”嬤嬤低語道,言語間滿是溫柔與信心。沈茵微微一笑,鏡中的她似乎多了幾分從容,她輕輕抬手,拂過髮間。
夜色漸濃,沈茵的閨房內點上了幾盞柔和的燭光,映照著她略顯緊張卻堅定的臉龐。嬤嬤輕聲踏入,步伐中帶著幾分凝重,她走到沈茵身旁,低聲細語:“娘子,夫人有話讓老奴過來傳話。明日梅園之宴,你需步步為營,萬不可讓那大娘子有絲毫可乘之機。不可輕舉妄動!”
沈茵聞言,眸光微動,輕輕頷首,彷彿將嬤嬤的每一字一句都深深烙印在心。
指尖輕輕摩挲著銅鏡邊緣,鏡中倒映出她緊蹙的眉頭和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洞察人心的幽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波瀾。房間內,燭光搖曳,將她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映在牆上,顯得格外孤寂。
“母親的苦心,我自然明白。”
她喃喃自語,聲音細若蚊蚋,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沈茵站起身,緩緩走向窗邊,輕輕推開雕花木窗,一股清冽的寒風夾雜著淡淡的梅香撲面而來,瞬間吹散了室內的一絲悶熱。她閉上眼,讓這寒風帶走心中的不悅與煩躁,再睜開眼時,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轉身,目光溫柔而堅定,她輕步走向嬤嬤,聲音柔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嬤嬤,請您替我轉告母親,就說沈茵已非昔日稚子,自當謹言慎行,不負母親所望。此番梅園之宴,我定會步步為營,以智取勝,不教沈珺有任何可乘之機。請母親放寬心。”
言罷,沈茵從袖中取出一枚精緻的瓷瓶,輕輕放入嬤嬤手中,“這是前些日子尋來的藥膏,母親一直對頸間的疤痕耿耿於懷,這是舒痕膏可以淡化疤痕,女兒的一點心意,煩請嬤嬤代為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