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決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說著,她緩緩抬起手,指向門外,“待大人事畢,還請大人簽下和離書,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干。”她的手指纖細而有力,指向門外時。
“而你的事我不會干涉,我的事,還請大人也切莫干涉,大人大可放心,我定不會壞了您的事。”
謝辭景輕笑出聲,那笑聲低沉而富有磁性,迴盪在屋內,帶著幾分玩味與無奈。“沈姑娘倒是想得周全,我不答應都好像不行了。”
“可,不過,我亦有條件。”
聞言,沈珺眸子微凝:“大人有什麼條件。”就見她也不裝了,面上帶了些不耐:“大人所謀之事我並不清楚,可是若您想讓我做您的棋子,任你拿捏,那是不可能的,如此,我倒是願意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小女子不過賤命一條,無足輕重。”
“你想要殺了定王。”
這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謝辭景慢慢湊近沈珺,一字一句的說道:“之前西山的人,是你安排的,對嗎?”
此刻,屋中的燭火跳躍,看不清二人的面容,四周寂靜,只是偶爾有幾聲蟲鳴,伴著二人輕微的呼吸聲,在這夜中到是有幾分朦朧。
此情此景,沈珺紅唇微勾,緩緩上前,眸子微眯,視線落在謝辭景那一雙帶著三分涼薄的桃花眼上:
“謝大人此話何意?”殊不知,沈珺藏在袖中的手已經微微攥緊,掌心滲出的細汗無不表明她的驚慌。
面前的人雖帶著笑意,可是那笑卻帶著徹骨的寒,並未達眼底,她只能努力保持平靜,面前的人,是有著鐵血手腕的權臣謝辭景。
“咚”
桌上的瓷杯不知何時跌落在地上,頃刻間便碎了一地,緊張的氛圍被打破,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你說,對否?”
沈珺聞言嘴角抽了抽,那雙眸子裡的光彷彿瞬間黯淡了幾分,她後退一步,腳下的地毯似乎都因她的動作而微微顫動。空氣在這一刻凝固,她抬頭,目光再次與謝辭景相撞,卻見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意裡藏著鋒芒,讓人捉摸不透。
窗外,月色皎潔,銀輝灑落,將二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交織在這片靜謐而又暗流湧動的夜色中。沈珺緊握的雙拳緩緩鬆開,指間留下淡淡的月牙形痕跡,她深吸一口氣,似是要將這滿室的壓抑一併吸入胸膛,再緩緩吐出。
此刻她當真愈發看不清這人究竟是什麼意思了。沈珺的瞳孔微微放大,映著窗外斑駁的月影,如同寒潭中泛起的漣漪,複雜難辨。謝辭景的身影在月光的拉扯下,變得既清晰又模糊,他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沈珺的臉頰,那動作溫柔的彷彿能撫平所有的鋒芒與猜忌。
沈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避開,那雙眸子裡的疑惑與戒備更甚:“謝大人,不過是權宜之計,若您如此……”
謝辭景的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他緩緩開口:“我可助你達成所願,你只需扮演好我的夫人即可。”言罷,他輕輕一笑,那笑意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沈珺愕然抬頭,目光撞進他深邃的眼眸中。
最終,她咬緊牙關,微微福身:“還請大人將我的鋪子解封。”
謝辭景轉身,自顧自地走到桌邊,提起精緻的瓷壺,緩緩傾倒,茶水如細流般注入杯中,發出悅耳的聲響。他輕執茶杯,手指修長,映襯著杯中騰起的嫋嫋熱氣,顯得格外優雅。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更添了幾分神秘莫測。
微微側頭,目光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意中帶著幾分玩味與自信,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沈珺靜靜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