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景面色如霜,月光下他的輪廓更顯冷硬,聲音低沉而堅決:“不行,你必須去,陛下的命令,你敢違背?”他一步步逼近孟晚舟,手中的茶杯輕輕轉動,發出細微卻清脆的聲響
孟晚舟知道這事改不了,慵懶地倚在欄杆上,眼神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下方茶攤邊那道熟悉的身影。
斜睨著身旁的謝辭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示意他向下看。謝辭景聞言,眉宇間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波動,他緩緩轉身,目光穿透夜色,定格在那抹溫婉的身影上。
沈珺正與裴潛低語,兩人周遭似乎環繞著一層淡淡的光暈,與周遭的喧囂格格不入。謝辭景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情緒,他輕輕眯起雙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孟晚舟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與好奇,在夜空中輕輕飄散:
“嘶,那位郎君生的好生俊朗,不過卻有些面熟。等我想想……”
忽地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不是……裴潛裴大人嗎?嘿,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說著,他懶洋洋地直起身子,一手搭在欄杆上,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屋簷,緊緊鎖定在下方茶攤邊那抹溫潤如玉的身影上。
他斜睨著謝辭景,語調中帶著幾分戲謔:“你不下去和你那未過門的夫人打聲招呼?”言罷,挑眉一笑,似乎等著看他的反應。謝辭景神色微變,月光下的臉龐更顯清冷。
謝辭景聲音尋常,喚來莫言:“時候不早了,帶你家侯爺回去醒醒酒,好好收拾收拾,記得去徐州,可別誤了大事。”言罷。
莫言會意,連忙上前,攙扶住孟晚舟的手臂,被半扶半拖地帶走,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影星稀,今夜燈會街上熱鬧繁華,不知是誰喊道:
“那邊有的燈籠!”
話音未落,眾人紛紛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高杆上,一盞巨大的燈籠緩緩升起,其上繪著繁複精美的圖案,流光溢彩,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宛如月宮遺落人間的珍寶。燈籠下方,輕紗曼舞,一群身著綵衣的舞姬隨著鼓點輕盈起舞,手中的綵綢如同彩虹般劃過夜空,與燈籠的光芒交相輝映。
夜空中,煙花驟然綻放,五彩斑斕的光芒劃破黑暗,如流星雨般絢爛。每一朵煙花都在空中綻放成不同的圖案,有的似鳳凰展翅,有的如菊花盛開,還有的宛若銀河傾瀉。
煙花的餘輝灑落在茶攤上,為沈珺與裴潛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兩人抬頭望向天空,眼中映著煙花的倒影。
不自覺的沈珺唇角微勾,那抹溫柔的笑意在夜空中悄然綻放。
“裴大人,不如一起去看看祈福的孔明燈?”
燈會上,最盛大的,便是眾人一起放孔明燈。一盞盞孔明燈緩緩升起,如同點點繁星,載著人們的美好祈願飄向遠方。裴潛微微一笑,那笑容溫暖而和煦,彷彿能驅散周遭的寒意:
“有何不可?”
沈珺也笑了,今夜,好似是她兩輩子,活了幾十年最為輕鬆的一日。
二人並肩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周圍是此起彼伏的歡笑聲和孔明燈緩緩升空的景象。她抬頭望向那漫天繁星般的燈火,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溫暖。
“你說,尋常人的心願一般都是些什麼?”沈珺輕聲問道,目光中閃爍著些許希冀。裴潛微微側頭,望向那些飄遠的燈火,眼中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或許是家人安康,或許是仕途順暢,又或許是……”他頓了一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話音未落,一盞孔明燈恰好從他們頭頂掠過。
“裴大人是有心儀的女子了嗎?”
突然,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是謝辭景的聲音,穿透了喧囂的人群,清晰地傳入裴潛與沈珺的耳中:“裴大人何時也懂這‘願得一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