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曦深深地吁了一口氣,讓剛剛的心潮徹底平復了下來。
方敏抒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眨巴了一下眼睛,“剛剛我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你生氣了,對不起。”
木晨曦笑了一下,心想,她這推敲琢磨的時間還挺長的,“我沒有生氣,不說話不代表我生氣了,你那個試探性的玩笑還不至於惹惱我。說實話,我自認為我不是一個容易生氣的人。”
她微微躬身笑了,“那就好。”
兩人又走了幾步,在一棵法國梧桐邊上,方敏抒蹦了一下,從稀稀拉拉春季嫩葉裡扯下來一片,又低頭擺弄。
木晨曦覺得她有童真。
他說,“明天我不去打工了,明天上午我帶你去醫院做檢查。”
她反問,“那晚上去蒲月酒館呢?”
木晨曦意識到人家剛來不久,就說,“哦,那晚上我也陪你去吧。”
她微微抿了一下嘴,點了點頭。
又走了幾步,快要到家門口了,方敏抒又問他,“這幾年你真的都是一個人過的?”
“這次不是開玩笑了?”
她微微用了一下女人的嬌柔,“我好奇嘛。”
木晨曦說,“一個人過的。沒錢,沒事業,沒工作,我就不出去霍霍別人了。”
“其實呢,”方敏抒半低著頭沉吟了一會兒說,“像你這樣的男人,很容易激起女人想照顧你的心思。”
“那得長得帥才行。”
“你不帥嗎?”方敏抒瞧著他,“清秀乾淨,大眼睛,你要是樂意去撩,有的是女人願意為你的理想買單,飛蛾撲火一樣,不顧一切。你是直男啊,搞不懂女人心裡的一腔熱血。”
“那多謝誇獎,”木晨曦說,“許淇為什麼不那樣呢?”
他是對方敏抒沒有多餘的想法,一起生活了一些天了,也輕鬆了很多,他這話純粹也是想到那兒就說出來了,沒有絲毫斟酌。
方敏抒咧嘴笑了一下,“也許她不那麼愛你?”
“不可能。”
方敏抒微微偏了一下腦袋,“你那麼自信?”
木晨曦思索了好一會兒分手時候的細節,然後才說,“哦,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她有點得寸進尺,“你還會去找她嗎?初戀哦。”
“不去,也許她都嫁人了,二十六歲,說不定都當媽了。”
“噢,比我大一歲。”方敏抒說,“那要是她來找你呢?”
木晨曦怔了一會兒,這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問題。她離開了,他就預設她不會回頭了。
然後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方敏抒這才結束了她的追問,她臉上仍然是帶著笑容的。
木晨曦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就問她,“你怎麼懂那麼多?”
方敏抒是心眼多,一時沒有直接回答,還在等著木晨曦的拐彎抹角的連招——
比如,你懂這麼多,你談過戀愛?
比如,你懂這麼多,想必經歷的也不少。
比如,你懂這麼多,經驗豐富呢吧?
等等諸如此類的旁敲側擊,畢竟一般情況下,直接問一個女人的情史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必須要欲蓋彌彰地旁敲側擊。
其實她覺得直接問一個男人也不禮貌,但好像大多數時候都是女問男,然後得到一堆瞎話或者粉飾。
她剛剛已經不禮貌了。
等了一會兒,她卻等來木晨曦一句,“噯,沒聽見?你怎麼懂那麼多?”
她揉著鼻子哼哧了一下,覺得他心思單純。
於是自己回答說,“你想想我過去是呆在什麼圈子裡的?”
人家曾經可是演藝圈裡有頭有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