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抒在孵化園和九九、小滿、阿錘和五車他們閒扯的時候,都是自稱自己是個流浪歌手。
所以這會兒她抱著吉他的那個興奮勁,九九也沒有覺得奇怪,於是說道,“你現在就可以彈一彈試試,不過我這個琴很一般,自己玩一玩而已。”
方敏抒抬頭,看了看九九柔和的臉,又看了眼木晨曦,笑著說,“有琴就好了,哪還在乎好壞。”
九九說,“那不一樣,你是歌手,我們是玩票的。”
方敏抒小心翼翼地拉開琴包,把那吉他抱在懷裡站了起來。
她又輕輕捋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在街燈下摸了幾個簡單的和絃,身姿也跟著柔軟了起來。
“看,曦木,”九九笑著說,“曦木嫂這才叫歌手,氣質拿捏。”
“曦木嫂……”木晨曦輕輕捶著自己的額心笑道,“九九你是會想稱謂的。”
“噯,九九,”方敏抒說,“咱們認識這麼多天了,你和阿錘本名叫啥呀?”
九九有些奇怪地說,“曦木沒跟你說啊?”
木晨曦強行狡辯,“我天天搬磚,累到爆炸,忘了。”
聽得另外兩人哼哧一笑。
木晨曦這才說,“九九名字可好了,姓沈,沈時玖,時間的時,瓊玖的那個玖。”
瓊玖這個冷僻詞沒把方敏抒難住,她看著九九那白皙柔和的面龐笑道,“黑玉的那個玖對不對?”
九九點頭稱是。
方敏抒覺得九九是真的長得漂亮,就說,“真是人如其名。”
說完她還玩笑一樣給九九稍微鞠了一躬,“沈公子好。”
九九手一擺,“快拉倒,你們兩口子真是一唱一和的。”
木晨曦對方敏抒說,“沈公子還真是沒錯,九九真是沈公子。”
然後他又解釋了一遍。
原來沈時玖出自書香門第,爸爸是大學教授,媽媽也不差,副教授。
這回方敏抒記住了,她又問,“那阿錘呢?”
九九回答,“阿錘姓朱,叫朱遠。”
方敏抒拂了一下吉他,吉他聲旋即響起,她笑著說,“這回算是把你們五人組的名字都搞清楚了。”
說完,她往前站了一步,這樣就在三輪車邊上了。
她想了一會兒說,“今天聊到了夢想,那我試一試《白蘭鴿巡遊記》。”
“噯,”九九期待似的說,“這個好,這個好。”
方敏抒閉了一會兒眼睛,又試了一下吉他的幾根弦,找了找手感,她也輕輕拍了幾下面板,然後就開始了。
悠揚,簡單,又有節奏感。
酒吧街人來人往,看到一個漂亮的鮮花攤邊上有人在彈唱,也聚攏了六七個人過來。
她沉入到音樂裡去了。
這首歌她第一次聽見的時候就挺喜歡,酒吧街的空氣裡伴著花香和些許的酒香味,有些令人沉醉。
她娓娓地吟唱出她喜歡的第一句詞,“我從遠方來到陌生的地方,就像沉睡了不知多少個年頭……”
“我將不顧一切的來到這地方,放眼望去一路春光不再平凡……”
九九、木晨曦,還有駐足的路人都被她的和鳴吸引住了。
她用的不是空靈的抒情聲,而是寬和的低吟,好像真是一個追夢人化身白鴿在這個春風沉醉的夜晚裡溫柔訴說。
一直到她唱到了最後,她的低吟還是低吟,只是那寬和的聲音裡,彷彿又多出來一份翱翔天際的力量。
“白蘭鴿,白蘭鴿,飛過似水華麗的人間,直到擁有了一切,還是飛向北方……”
琴聲緩緩盪漾著散去,她也收起了她的尾聲。
停下腳步的觀眾鼓起了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