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又說,“那趙老闆跟你說啥了?”
“他說他和吉教授的數學模型有新的進展,”木晨曦說,“他們求不出解析解,畢竟數學上很多方程都求不出解析解,這個不奇怪。但是他們借用超算中心的算力,搞出來一些數值解。數值解很特殊,具體怎麼個特殊法我已經不知道了,反正為了這個發現,吉教授在歐洲物理雜誌上發了一篇論文,講我們這個世界可能存在映象。”
“映象?”
“就是普朗克常量是6626乘以10的負34次方的一個宇宙。”
方敏抒直接忽略普朗克常量這種物理名詞,脫口而出道,“那不就是我那兒?”
“反正可能是,”木晨曦說,“也許是宇宙之外的宇宙,也許是這個宇宙裡的空泡,我也搞不懂,反正他解釋了一堆,竟然試圖教會我偏微分方程,試圖讓我看明白他們的理論。”
“那是你的奇思妙想點燃了趙老闆的激情哈哈,”方敏抒說,“你的數學水平,老婆是瞭解的,隨便整個什麼東西,都要拿一本數學手冊在那翻呀翻呀翻。”
“老婆,人艱不拆。”
“好,人艱不拆。”
木晨曦繼續道,“反正我暗示了一下趙老闆,說空泡世界有可能真的存在。他點了點頭,跟我說,也許我們在仰望星星的時候,那個對稱世界的人也在望著我們。”
“也就是說,不一定是平行宇宙咯?”
“是的,至少趙老闆很確信地跟我說,世界之間一定有引力波的聯絡。”
“哦,那我知道了,”方敏抒笑起來,“就像《星際穿越》裡一樣,保不齊我是直接穿過蟲洞來的。”
“大概可以這樣說吧,來自星星的你。”
方敏抒爽朗地笑起來。
火光跳躍閃爍,星空又靜謐。
吉他放在一邊,她拉開吉他包,又摸起了熟悉地琴絃。
她說,“其實,帶著這些念想生活在這個世界裡,挺好的。”
過了一會兒,空氣裡瀰漫起了烤土豆的香味,但是他倆來得匆忙,沒有火鉗。
木晨曦蹲在火堆前,拿著一根樹枝撥弄了好一會兒,才把那幾個土豆撥出來。
在沙子裡放涼了一些,他再把土豆捧在手裡,一點一點剝了外面的焦皮。
“好吃,”她說,“香。”
她也給木晨曦撥了一個,他也說,“香。”
火光映照著他的吃相,方敏抒看著他吃,竟看入了迷。
“……天邊的城市啊,是我思念的那個地方,我從鳶籮盛開的街角出發,穿過槐花飄落的街道,他們的笑臉啊,也是我最愛在陽光下譜寫的樂章,記得那裡嗎?瑞瀾是大地邊上的咖啡館,永不退役的煤油燈,還有石板街,和木造的小巷。親愛的友人啊,讓我為你唱一首歌,在這個雨夜裡不要那樣彷徨,我們都有家鄉,我是你來自瑞瀾的唱歌姑娘……”
這是一首來自藍星的娓娓又柔和的歌,敏敏作詞,敏敏作曲,敏敏演唱。
沒有激烈的起伏,也沒有酷酷的說唱,就是她寬和的女中音在輕輕地吟唱。
木晨曦聽完,笑著抬起頭來,“我終於聽到這首歌了。《瑞瀾小姐》,是不是?”
“是呀,”她笑了,“你想聽我就會唱給你聽,結果你一直又不問,我就一直留著,想等到你生日的時候再唱,呵,還好沒有忘。”
“我以為這首歌寫的會是一個特立獨行的都市女性。”
“沒有啦,”方敏抒說,“瑞瀾小姐寫的是一個流浪歌手的故事,那個流浪歌手就是我在星光燦爛的背後,在大幕落下以後的空虛寂寞裡幻想出來的一個影子。哎呀呀……”
她伸了個懶腰,朝著星空感嘆著說,“錢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