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上旬就立秋了,夏天的燥熱漸漸開始消退,桐花巷裡的法國梧桐又有了泛黃的跡象。
下午的時候,雖然地面滾燙,但已經不覺得悶了。
方敏抒騎著那個舊三輪,車斗子裡是兩麻袋便宜玩具。木晨曦在車邊扶著。
這時,木晨曦的手機響了。
方敏抒捏了一下車閘停下來,等著木頭接電話。
木晨曦低頭看了一眼,抬頭對她說,“是徐然。”
徐然是白鶴路派出所的那個片警,方敏抒想著這快要到九月了,也許和簽證的事情有關,就說,“你接唄。”
“嗯。”
木晨曦接起電話,很熱情地打招呼,“徐警官你好啊。”
“你好你好,”徐然說,“木先生,現在你們有空嗎?”
“有空。”
徐然說,“那麻煩你們到派出所來一趟吧。”
“我和方敏抒一起?”
“對。”
“好的,一會兒就過來。”
木晨曦剛一放下電話,方敏抒就問,“怎麼了?叫我們一起去派出所?”
他點了點頭,“聽語氣聽不出來什麼,感覺不像什麼好事。”
“那走吧,”方敏抒跳下車,然後把三輪車掉了一個頭,“人家叫我們去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眼看下個月就可以拿五星卡了,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才好。”
木晨曦朝著老婆擠出一個笑容,“應該不會有什麼岔子。”
敏敏莞爾,扶著三輪車朝前走去了。
木晨曦跟了上去,“你這個人,為什麼總是容易不安呢?”
“病人確實容易不安呢,”她說,“反正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說完她就笑了起來。
“哎,”木晨曦這一聲感嘆拉得老長,然後打了個響指說,“笑起來就對了。”
敏敏仍舊是莞爾一笑,不說話。
穿出桐花巷就是白鶴路,走不了多少米就到派出所了。
他倆把三輪車放在派出所院子裡就進去了。
接待臺那兒還是那個女警察,一看到他倆進門就說,“他們在接待室等你。”
“哦,好的,謝謝。”
接待室裡有三個人——馬所長、徐然和社群的婦女主任肖敏。
雙方一一問好。
馬所長還是那一副人民公僕樣,很和善地讓他倆坐下。
徐然給他倆各倒了一杯熱水。
木晨曦和方敏抒拿著紙杯坐在沙發上,有些謹慎地看著對面三人。
木晨曦先開了口,“馬所長,徐警官,肖主任,這把我倆叫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馬所長拿出手機開門見山,“你們看看這幾個影片。”
方敏抒和木晨曦對視了一眼,木晨曦接過手機,直接放在了面前地茶几上,兩人湊上去看。
頓時明白了個五六分。
肖敏臉色一般,說話也比較直接,“當初大家給你們二位行方便,你們也不應該給我們找麻煩呀。”
方敏抒立刻委屈道,“我們一直老老實實過日子,沒有找麻煩呀。”
她那個演技,在座幾位都是見識過的,要是肖敏語氣再重一點,怕不是現在就要梨花帶雨。
徐然欲言又止。
馬所長則打圓場說,“也不是你們二位找麻煩,就是現在是有這麼個情況,找你們過來了解一下看看是怎麼回事。”
說完看了肖敏一眼,不是一個系統的,他管不著肖敏;
但是作為一個工作經驗豐富的前輩,他用眼神告訴這個年輕的社群幹部——群眾工作不能這麼急躁。
木晨曦知道老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