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萍問木羽喬,“喬喬,我看這下面評論挺多的,好些抖音影片都沒這評論多,小方這應該是不錯的吧?”
木羽喬點點頭,“是不錯。”
木平波說,“聽著也不錯。”
方敏抒說,“那如果下次社群有演出,爸媽,還有姐姐也可以一起來的,反正社群的演出也是不要錢的。”
“那挺好。”遊萍把手機還給了方敏抒,“我就說嘛,看著就像明星。”
“媽媽說笑了,我就是唱歌掙錢的小歌手。”
“那也是明星,”遊萍說,“我們覺得能憑才藝掙錢的都算是明星。”
吃完飯,方敏抒主動要幫婆婆收拾桌子,婆婆沒讓她收拾。
她坐回沙發上,也不說話,和木平波一起看電視。
這會兒木羽喬開口了,“你和弟弟過得還好嗎?”
“還行。”
“住哪兒呢?”
“白鶴路。”
“買的房子?”
方敏抒搖搖頭說,“租的。”
“哦。”
聊天再次陷入冷場,而方敏抒卻不打算救場,她估計剛剛大姑姐開口也是給公公當嘴替。
過了一會兒,木平波問,“你和木晨曦真租的房子?”
“是真的啊,”方敏抒說,“今年的房租還是我轉給房東的呀。”
她說著把和房東的微信聊天記錄翻了出來,上面有轉賬記錄,“您看,真是租的。”
木羽喬說,“爸爸以為木晨曦帶著你住的咱家老房子,他有鑰匙的,沒有跟你說過?”
這事情,木晨曦確實沒有說過,但正因為從來沒說過,木頭在方敏抒心裡的形象變得更帥氣了。
有心氣就是有心氣,說切割就切割,說放下就放下,這就是她所愛的。
她扯謊道,“說過。”
又瞎編道,“他說他把鑰匙扔海里了。”
她說話的氣質是很溫和又雅緻的,不動聲色,面帶隨和的微笑,和許淇那樣的爆炸脾氣完全不同。
許淇給這一家人留下過深刻印象,兩相對比,方敏抒這明顯的袒護老公的反擊,他們也沒有看出來什麼端倪。
木平波自顧道,“這小子,真是不可理喻。”
“爸爸,”方敏抒說,“可能是他年輕氣盛吧。”
木平波不予置評,又說,“你說他現在和你一起在搞音樂,跑演出?”
“沒有,”她說,“他還在做他的遊戲,樂隊需要演出的時候他會一起去。”
“沒有去工地下力了?”
“有時候還要去。”
木平波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但是方敏抒太端莊柔和,他沒法發作,只好看電視。
遊萍從廚房裡出來,對方敏抒說道,“小方,既然你們已經結婚了,日子還是要過好,有空的話,你還是勸勸他,好好找個單位上班。你是女孩子,丈夫工作不穩定,對家庭關係也不好,咱們家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木晨曦沒有她姐聽話,他爸雖然不能幫他安排體制內的工作,但是他要是肯考,考進去了,我們也不會說不管的。要是考不上,在本市找個單位上班也好,即使他不考慮自己,也應該考慮一下你。”
這一番話算得上是語重心長,但方敏抒皺了皺眉頭,像是在考慮。
遊萍又說,“別的像他這麼大的孩子,出國的出國,做生意的生意也順風順水,上班的也都有了一官半職,只有他,從小混到大,沒個正形。天天在社會的最底層混,能混出個什麼來?”
可是你們不理解他內心的那片光明原野……
方敏抒想,果然像大長姐說的,人在哪個階層,很容易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固化並依附在那個階層,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