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曦衝到護士站,夜班護士正在寫記錄,頭也不抬地問,“什麼事?”
“三十六床不見了啊!”
護士抬起頭來,“她去樓下24小時便利店買東西去了啊。”
“你怎麼不攔著她?”
“不是,帥哥,這種我能攔嗎?”護士微微提高了嗓門,聲音不大,但語速像是連珠炮,“本來她就是普通感冒,辦完住院不來住都可以,我一個人管幾十個個床,腿長在她自己身上,她說她要下樓買東西,我能攔麼?再說,三十六床能走能說的,她自己下樓買點東西多正常?這兒是醫院,不是監獄啊喂!”
這護士看來心情不好的樣子。
木晨曦也無奈,護士也沒錯,這兒是醫院不是監獄,再說病人下樓,護士好歹也過問了一聲。
跟人爭辯浪費時間,他趕緊放棄了爭執,火速下了樓。
便利店裡空空如也,沒有人。
急診科,沒有人。
藥房,沒有人。
超聲醫學科,沒有人。
天井,頂端沒有人。
他的心簡直揪在了一起,好在因為醫院裡以前總是發生絕症病人自尋解脫之類的事情,所以上天台的樓梯是封死的,窗戶也是人爬不出去的。
偌大一個醫院找不見她人,她能上哪裡去?他想到了地下車庫。
這三甲醫院的地下車庫有三防功能,大得像個迷宮,好在晚上的車少,不至於留很多死角看不見。
但即使如此,木晨曦氣喘吁吁地跑遍了地下車庫的所有分割槽,也沒有看見她的影子。
這就可怕了,這麼大個海雲市,她又沒有帶手機,這可怎麼找?
木晨曦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回到護士站,好言好語對那個夜班護士說,“是這樣的,能不能麻煩幫我查一下監控。”
那護士立刻停下了手。
正當木晨曦準備把敏敏的雙相情感障礙病歷給她看時,她已經撥通了保衛科的電話。
“喂,保衛科嗎?這裡呼吸內科,是這樣的,有個病人瞞著家屬跑了,現在她家屬在找人,我讓他過來看看監控可以的吧?”
那邊正在回話。
她嗯嗯了兩聲說,“讓他來監控室是嗎?好的好的,謝謝。”
護士結束通話醫院內部座機,原話向木晨曦轉達。
然後他立刻去了醫院的監控室。
保衛科的人態度和善,問了大致時間之後,幫他找了幾個重要的機位,他在監控裡看見,大概是他醒過來之前十來分鐘,敏敏一個人在冷清的醫院裡瑟瑟地走著,最後出了大門,上了一輛計程車,然後離開了。
醫院的監控沒有拍到計程車的車牌號。
木晨曦想,她有錢嗎?好像前幾天演出回來她隨口說了一下,那天的演出收的是現金。
大半夜的發什麼瘋啊?木晨曦心裡接近崩潰,病成那個樣子還一個人往外跑……
即使是在這種情形下,他還是千方百計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醫院外面是市區的主幹道,他記了一下敏敏上車的時間,以便一會兒好查,跟保衛科的那人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急匆匆地跑出了醫院。
這種時候不管是打110還是打122都不太合適,於是他也打了個車,直奔最近的派出所……
派出所裡,原本值班民警以為是小夫妻吵架,老婆負氣出走,畢竟這種事情在基層見得太多了。
那警察還勸木晨曦,“你老婆都是二十大幾的人了,明天氣消了就會回來的,你也不用擔心。”
木晨曦無奈,不得不再次掏出敏敏的病歷。
“這是什麼?”
“她有雙相情感障礙啊,”木晨曦焦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