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渡口鎮有三十里左右的黃河支流上,一艘大樓船正懸停在河面,旁邊有幾十艘小船。
“這張青怎麼還沒來,殺個未到先天的武者就這麼費勁嗎?”
北辰郡止戈使白盛有些鬱悶道。
他與鎮魔使施遷,聽龍衛鬱保還有軍營統領孫興,都是按照太守計劃,待得張青從渡口鎮回北辰郡時,在中途截殺張青的。
在河面上截殺,人沒地方跑,能最大程度地封鎖訊息。
殺完人後再綁上石頭往水裡一沉,魚兒都會幫著毀屍滅跡。
但北辰郡的黃河支流航線,終究是漕幫的地盤。
太守已經盡力在遮掩他們的行蹤,但時間越長,他們就越容易暴露,屆時被北州漕幫察覺,那面對的可就是五個先天級別的分舵主聯手。
漕幫各分舵主平時雖然面和心不和,都想吞併對方的地盤,內鬥十分厲害,但內鬥歸內鬥,若是有外人敢染指,那他們絕對會放下一切成見,先把插手的外人弄死,然後再接著內鬥。
當然,若只是他們五個六品先天,就算聯手,也未必搞不得,最關鍵的是那北州漕幫的總舵主石勇,疑似突破至五品的通脈先天高手。
這等強者,殺白盛他們這幾個六品先天,和殺幾個普通人的難度沒什麼區別。
只不過一個是待宰羔羊,一個是會撲騰的雞罷了。
老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
但命沒了,要富貴有何用?
所以時間一長,白盛他們就難免有些緊張,害怕發生什麼變故。
“別急,我已經讓手底下人打扮成漁夫去渡口鎮打探風聲了。”
孫興說道。
這個點也該回來了。
“孫統領,我們三人截殺張青是板上釘釘的事,但他手底下的人,還需要你的兵卒們多多出力了。”
施遷抱拳道。
他們這裡來是滅口的。
樓船上配備了殺鯨的絞盤巨弩,需要八個人操持,一箭下去能射碎中型船隻,就算是大船,龍骨上挨幾箭也得沉。
但張青及其手下都是漕幫的好手,沒船靠遊也能游回去,萬一生還一兩人,後果不堪設想。
“放心吧,我的將士也不比漕幫的人差,小舟上早已備好漁網,就是撈人用的。”
孫興自通道。
北辰郡因為黃河支流遍佈,當地人大多熟識水性,派遣來圍剿張青計程車兵們水性未必比漕幫差,加上軍隊操練,配合默契,撈人時絕對萬無一失,不會漏過一個。
“希望此行順利吧。”
鬱保嘆了口氣道。
原本身為聽龍衛的他,不應該摻和此事的。
可眼下這個時節,陛下痴迷長生煉丹,以至朝綱大亂。
他們做手下的,人微言輕,沒資格,也改變不了什麼,但總得為自己找個退路吧。
“此行定然順利!”
白盛高喊道。
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不成功便成仁!
“來了!”
孫興看著遠處駛來的漁船,語氣有些低沉。
漁船上划槳士卒的神色,怎麼看都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
“孫,孫統領,大事,大事不好了!”
士卒上氣不接下氣道:“張,張青死了!”
什,什麼?死了?
白盛四人面面相覷。
孃的,我們還沒動手呢?居然有人截胡了?
孫興繃不住了,飛跳到小船上,將士卒抓了上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士卒一五一十地將在渡口鎮打聽到的訊息說了出來。
幾位先天高手都忍不住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