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焦太守,宴席很不錯,希望以後還能再吃到,我等吃飽喝足,就先走一步了。”
鄒潤和其他幾位分舵主勾肩搭背,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晃晃悠悠,邁著醉步離開。
他們是吃得開心了。
焦庭和孫興兩人跟吃了死蒼蠅似的。
聯手的提議,終究還是沒有談攏。
“焦太守,他們就是想看著我們死在那瞎子手裡,好坐收漁翁之利!”
孫興雙眼都快噴出火星子了。
焦庭揉了揉眉心道:“孫統領,你速度快,親自去鄰近的北靈郡,放低姿態,向他們求援。”
“對啊,北靈郡的褚燕可是先天六品圓滿的武者,定叫那瞎子有來無回!”
孫興一拍手,興沖沖地離開。
“唉……”
焦庭仰天長嘆,臉色變了又變,隨後額角青筋暴起,一把將桌子掀倒,殘羹剩飯落了一地。
“該死,該死啊,天要亡我嗎?”
他剛剛對孫興說的都是客套話罷了。
北靈郡剛死了一個太守,又怎麼會派人來支援?
就算太守趙元沒死,他也不會同意。
如今大乾除了自身所處的中州外,對其他七州的控制力都遠不如從前。
各地郡城,州府儼然有成為獨立個體的跡象,明面上還是服從大乾差遣,暗地裡就等一個王朝氣數將盡的契機,或自立為王,或明哲保身,作壁上觀。
三使聯手加上幾百兵丁,都被陳勝衝殺出去。
面對如此兇人,周邊郡城又怎會派一兵一卒前來支援?
為今之計,就是徹底投靠北州牧大人,尋求庇護。
但北州府距離北辰郡一來一回要月餘左右的時間。
焦庭覺得自己撐不過月餘時間。
所以便只剩下一條生路——捨棄一切,卷錢跑路。
“啊啊啊!我可是一郡太守,一郡太守啊!”
焦庭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卷錢跑路,然後隱姓埋名做個富家翁?
他的家族,他的產業,他的權力……這叫他如何能甘心?
劉家莊。
劉老四揹著大包小包來到家門口,神色複雜。
還好,懸賞令只會貼到鎮上公告欄。
村裡還是需要村長敲鑼集全村人到曬麥子的廣場,口述公佈的。
畢竟連鎮裡都沒多少識字的人,村裡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都忙著土裡刨食,誰還有時間去讀書識字?
劉老四會識字,還得感謝他故去的老孃老爹砸鍋賣鐵供他讀書。
如今當上劉家莊的亭長,生活倒是比尋常人要好,就是花錢大手大腳,留不住幾個子兒,都到了可以稱老夫的年紀,依舊尚未娶妻,是個單身漢子。
如今,潑天的富貴砸在了他的身上。
只要向縣令檢舉陳勝的蹤跡,不說懸賞令上的萬兩白銀,至少也得獎個百八十兩吧。
這樣娶一個媳婦綽綽有餘了。
沒準能入了縣令的眼,仕途更進一步呢。
所以,到底是把陳勝賣了,換取利益呢。
還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不公佈懸賞呢。
劉老四拎起手裡的雞,這是他向隔壁村員外買來的,還有紅棗、枸杞等補氣血的配料。
其實他早就已經做出選擇了啊。
“陳兄弟,俺回來了,那員外忒小氣了些,只賣公雞,不買老母雞,說什麼留著下蛋,你等會兒哈,我這就給殺了燉上。”
劉老四嘿嘿笑道。
給陳勝買吃食,他也能跟著沾點葷腥不是。
“有勞劉老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