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在角落裡,少女和桑彤差不多年紀,剛剛學習的動作一直做不到位,男孩便在旁邊幫她矯正姿勢。
大概是察覺到什麼,男孩突然抬頭看過來,桑彤就那樣猝不及防地和他對上了視線。
該怎樣形容那樣一雙眼呢?
帶著一絲清冷,一點淡漠,而隱藏極深的勃勃野心讓瞳孔黑得發亮。
剛剛褪去稚嫩的面龐,初現稜角已經英俊至極。長身玉立,洗得泛黃的單薄體恤,掩蓋不了挺拔的身姿。
桑彤有點愣神,對方卻極輕微地笑了笑,笑容如同冰雪消融,然後繼續專注於糾正少女的動作。
那是培訓那麼多天以來,桑彤得到的唯一不帶其他含義的笑容。
也是桑彤第一次正式遇見梁源。
桑彤一個輕巧的旋身,覺得頭更加暈了,回憶紛紛雜雜湧進腦海,頭疼得想要炸開。
桑彤呻。吟一聲,胡亂拉開被子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夢裡依然是木製的地板,巨大的落地鏡,空蕩蕩的練功房,逆著陽光微笑的男孩,在桑彤旋身腳步不穩的時候扶了一把。
手指修長有力,掌心的熱度透過面板燙進心底。鼻尖是乾淨的氣息,混合著洗衣粉的淡淡清香,完全沒有男孩劇烈運動之後的汗臭。
桑彤輕聲道謝:&ldo;謝謝,我叫桑彤,木底桑,丹彡彤。&rdo;
&ldo;梁源,源遠流長的源。&rdo;梁源微笑,&ldo;那邊是我妹妹,梁小藝。&rdo;
都是年輕的女孩子,桑彤很快和梁小藝熟悉起來。梁小藝是個有些容易害羞的女孩子,長得十分秀氣,身材纖細,帶著些弱不禁風的感覺,就像一朵感覺清新的小白蓮,惹人憐愛。
那個夏天,三個人一起努力,每天在培訓結束後都會找地方繼續練習。
秋天到來的時候,培訓班的課程已經進行了一半。演技培訓和表現張力學完之後,桑彤不得不去大學報導了。
公司擔心她曬黑,便沒讓她參加軍訓,桑彤利用所有的空閒時間學習聲樂,並沒有和其他培訓生一樣集體上課,而是由楊旭文私下裡開小灶親自教導。
桑彤小時候學過古琴,樂理方面沒有太大的問題,而且楊旭文講課生動簡單,很容易就能掌握。
練了兩個多月唱歌技巧之後,楊旭文直接遞給她一首新寫的歌。
桑彤哼唱一遍就喜歡上了,高高興興地問:&ldo;古風的……文哥,這是你新做的專輯裡的?&rdo;
開始的時候,桑彤秉著敬重前輩的美好品德,尊敬地稱呼楊旭文為&ldo;文叔&rdo;,氣得楊旭文暴躁了一週,扯著桑彤的耳朵在她耳邊聲嘶力竭地咆哮:&ldo;叔?叔!你就那麼缺愛嗎?非要多個長輩疼你?我哪點顯老了?&rdo;
桑彤揉著耳朵很委屈:&ldo;抱歉……您長得稍微有點自來舊,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年輕……&rdo;
楊旭文一口老血湧上喉頭。
漢娜眼看情況不對,連忙憋著笑提醒:&ldo;小孩子年輕不懂事,文哥,為人師表,注意形象氣質啊……&rdo;
楊旭文哼了哼,很傲嬌地斜睨著桑彤,高貴地施捨道:&ldo;算了,你和別人一樣,叫我文哥好啦……&rdo;
桑彤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年齡不光是女人的忌諱,還是文藝男中年心中不可磨滅的痛。
&ldo;文哥吶……&rdo;
桑彤咀嚼著這兩個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