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低頭看著林梔,林梔躲閃著,不願與他對視。
“衡哥”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止住了話語,轉而道。
“少將軍,你別這樣。”
生疏的稱呼,令段衡忍不住隆起眉頭。
“你,要與我如此生分?”
林梔小聲囁嚅:“我怕二嫂子誤會。”
段衡正想說,知意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可香囊和絲帕的事沒過去幾天。
他猶豫了一番道:“知意只是氣我瞞她,你不必做到這種地步,如往常一樣就好。”
林梔嘴唇微微動了動:“我做不到。”
抬眸望向段衡時,她淚光盈盈,眼神中充滿了掙扎和無奈。
“如果像往常一樣,我會忍不住貪心。”
段衡怔住了,他沒想到她會對他擁有這樣重而洶湧的感情。
趁他愣神之際,林梔捂著臉,在柳兒的攙扶下匆匆走了。
段衡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思紛繁。
這一幕是在王氏的院子裡上演的,李嬤嬤望著獨自站在院外的段衡道。
“老夫人,我看少將軍對錶姑娘也不全然沒有感情。”
王氏嘆息:“他們少時就有情意,只可惜錯過了。”
“那如今不正有彌補的機會麼,表姑娘知根知底,又極孝順您,懂進退,渾身的氣度也跟那些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完全不一樣。”
王氏笑罵:“你這老奴,淨會攛掇我,衡兒大了,這事兒啊,還得看他的想法。”
林梔來了京城那麼久,總要露面的,中秋宮宴就是最好的機會。
王氏已經答應她,讓她以少將軍府遠親侄女的身份一同前去。
反正她也要假意躲著段衡,不如在房中練琴。
何況,她也要為自己多做一些打算。
少將軍府已經有兩位妻子了,她進門就只能當妾室了。
如果有更高更好的枝兒,她何必在一棵樹上掛死。
幾日後,國子監主簿之女應採桑向陸清悅遞了帖子,陸清悅閒著無趣應下了。
王氏和段嫆覺得奇怪,陸清悅的名聲分明已經是那樣了,除了大理寺少卿府的蘭嫿,竟還有人願意跟她來往。
此人還是國子監主簿之女。
平時那些夫人千金,哪個不是看在少將軍府和她們兩人的份上,才對她有幾分好臉色。
段嫆百思不解:“娘,這個國子監主簿之女應採桑高傲得很,尋常人入不了她的眼,我曾數次向她示好,她都不假辭色,大嫂子是怎麼搭上她的?”
王氏表情不大好:“藏得倒嚴實,要不是來了帖子,我們都不知道她還有這個本事。”
“許是透過蘭嫿那小妮子搭上的,這個應採桑素愛詩詞歌賦,蘭嫿上回在觀蓮宴上憑几首詩大放異彩,還拔得了頭採,多少人注意到了她。”
“聽說就連太后也十分中意她,時常召她入宮,指不定哪天她能一飛沖天,你日後想辦法多去陸清悅身邊走動走動,和蘭嫿多多來往。”
段嫆點頭:“好。”
赴約之日,蘭嫿來找陸清悅一同前去,王氏和段嫆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是因為蘭嫿,陸清悅才與應採桑搭上了關係。
段嫆前來向蘭嫿搭了幾句話,蘭嫿冷淡地回了兩句,便拉著陸清悅上馬車。
她不想跟段嫆多說什麼,兩人也不是一個圈子的。
一上去之後,蘭嫿悄聲問:“你那小姑子怎麼回事?”
陸清悅疑惑:“怎麼了?”
她微微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我太敏感了,話說,你那事兒,與你那婆母和小姑子如何了?”
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