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棉輕飄飄道:“不過,能留住一晚算什麼本事?”
雪鵑駁嘴:“那大夫人不過也才留住了兩晚,又算什麼本事?”
綠玉:“那便走著瞧好了。”
雪鵑一聽,連忙回去替溫知意出主意去了。
紅棉和綠玉偷著笑離開。
別說,溫知意確實真有本事能留住段衡。
段衡新鮮勁兒還沒過,即便心裡還惦記著陸清悅那兒,也能忍下來。
段衡留在溫知意那邊好幾天了,雪鵑得意得不行。
紅棉和綠玉默不作聲地從她跟前走過,她都得刺上兩句。
綠玉佯裝氣急敗壞:“你別得意,有本事一直攏著少將軍的心,否則府裡的鶯鶯燕燕這麼多,你們能防得住幾時。”
雪鵑放言道:“你們且看好吧。”
綠玉和紅棉對視一眼,這下夫人可以清閒好久了。
段嫆是坐不住的性子,從前時不時就要出去找小姐妹們玩樂。
現被禁足一年,哪裡也去不了,只能本本分分跟著教習嬤嬤學規矩禮儀。
可把她憋壞了。
她忍不住去到了王氏跟前:“娘,一年實在是太長了,現在我就受不了了。”
王氏哪裡不知道她的性子,心疼地撫了撫她的頭。
“受不了也得受著,這是陛下的責罰。”
段嫆期盼看著她:“那有沒有法子能讓陛下開開恩?”
這天,段嫆竟然在府外支起了粥棚,親自為乞者施粥。
討到粥的乞者直誇她是大善人。
她拿出了早就準備的說辭:“我從前做了些錯事,這也是在為我自己贖罪了。”
陸清悅聽了,只覺得好笑,段嫆哪裡是真的在為自己贖罪,分明是在做戲。
“且看看她能忍耐到幾時吧。”
連施了七天的粥,每日都要重複一樣的說辭,段嫆已然有些不耐煩了。
“娘,還要做到什麼時候?那些人臭死了。”
“既然做了,就再忍多幾日。”
段衡甩了袍子進來:“娘說得對,我在朝上聽到了一些誇你的好話,你最好能忍上半個月。”
段嫆高興道:“哥哥說得是真的?”
“嗯,所以才讓你多用些耐心。”
段嫆一臉希冀:“那能否求陛下開開恩?”
“這得看陛下了,但此事堅持下去,也能改善你的名聲。”
段嫆垮下臉來,一臉失落。
王氏拉起她的手:“嫆兒,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做戲給所有人看,為了你以後的親事,你需得堅持。”
段嫆應下:“是,我明白了。”
段嫆一直忍耐到了元旦宴那日,她眼巴巴看著陸清悅和王氏進宮。
段嫆扁著嘴:“娘…”
王氏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
“你且在府裡安心等著,若有機會,我與你哥哥定會向聖上求情。”
“好,我等娘和哥哥的訊息。”
她回去前,還暗中剜了陸清悅一眼。
陸清悅不是瞎子,能看得到,她只是沒必要與她計較。
陸清悅和王氏同乘一輛馬車,王氏年紀大了,一上馬車便閉目養神。
陸清悅時不時掀開簾子看向窗外,外面的街坊也甚是熱鬧。
百姓們都穿上了鮮豔的新衣,還有各色活動。
未出嫁前,她倒還能去街上玩一玩,出嫁後,她就極少出門了。
她默默放下了簾子,一時間,心中無比懷念那時的時光。
段衡已經事先進宮去了,群臣都要提前進宮給皇帝朝賀,此外還有外朝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