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不知者無罪。”
燕聿饒了她,見她不再動筷子,便問。
“吃飽了?”
陸清悅點頭:“嗯。”
這時,馬車也抵達了府邸,紅棉撐著傘,其他丫鬟提著燈籠,一排人候在府門口。
陸清悅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綠玉,讓其他人退下,還有,叫人備一件毛披子來。”
簾子外邊的綠玉:“哎。”
不一會兒,綠玉來到馬車前:“夫人,人都退下了。”
陸清悅側眸,燕聿拉起她的手。
“走吧,這馬車裡抵不住寒意。”
燕聿率先下了馬車,紅棉在邊上撐著傘,提著燈籠。
綠玉遞上了一件毛披子,燕聿涼涼抬眼掃了掃。
綠玉很快懂了他的意思:“這是夫人的毛披子。”
燕聿這才拿了過去披上,有點小了,他披在身上略微有幾分滑稽。
綠玉接過紅棉手裡的燈籠,紅棉上前去扶陸清悅。
陸清悅才探了只腳,燕聿直接伸手把她抱了下來。
陸清悅感覺自己像個小布娃娃,就這麼輕易被他取下來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毛氅:“謝謝陛下。”
剛吃了些熱乎的佳餚,她這會子身子不算太冷。
傘不大,僅能容下兩個人,燕聿一手撐著傘,一手攬著陸清悅的肩膀。
綠玉在兩人前面掌燈,紅棉則在兩人後面跟著。
風雪從外邊刮進迴廊裡,吹得燈籠搖曳不已,燕聿走在外邊替陸清悅擋著風雪。
陸清悅探身望向迴廊外的漆黑的天際:“雪下得真大。”
風颳得她都有些疼了,她躲回燕聿的身邊,燕聿斜了斜傘,擋住了呼嘯的寒風。
“嗯,來得也突然,說下便下了。”
屋子裡已經煨好了炭火,暖融融的,陸清悅一進了屋,身上的寒意便散了許多。
她解了毛氅,燕聿也解了毛披子,綠玉一一接過。
紅棉捧了熱茶進來:“夫人,陛下,喝杯熱茶暖暖身子罷。”
燕聿在茶桌邊坐了下來,陸清悅才看到他的髮梢上也落了雪。
“陛下,你的發上落了雪。”
燕聿抿了一口茶,隨手撥了撥:“乾淨了麼?”
陸清悅笑著搖了搖頭,走近一步,伸手替他仔細撥了撥。
燕聿順勢把人帶到自己腿上,在她面前低下頭。
“悅兒可要細心些。”
陸清悅收了手:“好了,已經乾淨。”
燕聿拿起了他喝過的那杯茶,遞到她的唇邊。
陸清悅瞧了一眼茶杯,燕聿壓低羽睫,連帶著聲音也低沉了些。
“嫌棄我不成?”
哪敢啊,她張嘴淺淺抿了一口。
兩人在屋子裡待了兩刻鐘,燕聿抱著她不撒手。
燕聿的懷裡暖,陸清悅也就任由他抱著了,擔心自己頭上的珠飾戳到他,她沒有靠著他。
門外紅棉道:“夫人,湯池已經備好了。”
陸清悅的府邸是有一個湯池的,雖沒有宮裡的大,但容下十來個人綽綽有餘。
這府邸真是處處都透著燕聿的小心思。
她的屋子沒有男子的衣物,燕聿也不願意穿旁人的衣物。
她正苦惱,去到了湯池裡,才發現影九不知什麼時候送來了。
外邊寒風呼嘯,湯池裡熱氣騰騰。
陸清悅只有在這時候,才會眯起眼睛,像狸奴一樣,舒舒服服地伸展著身子。
湯池屋裡燃著的蠟燭短了一截,陸清悅耷拉著水眸,紅撲撲的小臉無精打采的,頭耷拉著,顯然是困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