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日,商隊回到了京城,帶回了許多東西來交差,領頭告訴陸清悅,風璃走了。
他們知道風璃不是燕朝的人,但並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裡的人士。
陸清悅給了他們賞銀,讓他們回家去了。
她這兩天患了風寒,整個人蔫巴巴地縮在軟榻上,時不時還咳嗽兩聲,喉嚨也疼得厲害。
“紅棉,各個鋪子的年賞銀分發下去了嗎?”
紅棉替她掖了掖身上蓋著的小軟被:“已經全部發下去了。”
陸清悅點了點頭,綠玉捧來熬好的藥,放到矮桌上。
陸清悅向後倚到背墊上,嫌棄道:“這藥看著就苦。”
綠玉:“良藥苦口利於病,夫人喝了才好得快。”
喝完了藥,陸清悅的臉苦得皺成一團,她捏著帕子擦了擦唇邊。
紅棉捧來一碟甜果給她去去苦味兒,陸清悅含著甜果倒回到靠墊上歪著。
“傳信跟爹爹說了不回去的事兒了嗎?沒把我病了的事兒說漏嘴吧?”
“沒有,只說夫人你有些事兒要做,元日再回去。”
陸清悅:“那就好。”
綠玉才捧了藥碗出去,不一會兒,又捧著藥碗進來了。
陸清悅坐直了身子,臉上滿是委屈和詫異。
“不是隻喝一碗藥,還得再喝一碗?”
綠玉笑了笑:“夫人說什麼呢,是王公子來了。”
陸清悅鬆了口氣,嚇死了,還以為又要喝一碗苦藥。
燕聿撩了擋風的簾子進來,見她病怏怏,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問道。
“這是怎麼了?”
紅棉行禮:“夫人染了風寒。”
燕聿脫了毛披子,紅棉小心接過,他凝著眉走近陸清悅。
陸清悅拿著帕子掩住口鼻:“陛下,別離我太近,小心傳了給你。”
燕聿不聽,一屁股坐到她的身側,陸清悅伸手軟綿綿推了推他。
“陛下坐遠些。”
他捏了捏她的手腕:“沒事,傳了便傳了,這幾日有閒,不用上朝。”
冬至百官有七日的假期,燕聿自然也能喘口氣了。
他又問:“屋裡的炭火煨得足,怎會患了風寒,可是去外邊亂跑了?”
陸清悅答得很快:“沒有,不過是去了趟醫館,去看了看蘭姐姐,去各個鋪子看了看。”
她認真地點著指頭,燕聿攏住她三根手指,把她拖進懷裡。
“去了那麼多地方,還說沒在外邊亂跑?”
陸清悅拿出了十分合情合理的理由。
“蘭姐姐有了身孕,不能出門,我得去多陪陪她,替她解悶兒。”
燕聿捏著她的手指:“你去替她解悶兒,那宋存是留著幹嘛的?”
“宋大人平日不是要上朝麼?”
燕聿:“哼,你倒考慮周到。”
他捏著她白生生的臉:“現在把自己折騰病了,可高興了?”
陸清悅很樂觀:“今年是有一點事多,但總歸都是值得高興的好事兒。”
“對了,陛下,商隊帶回了許多東西,你要不要看一看?”
燕聿看向堆在一邊的大箱小箱:“就那邊那些?”
“是。”
燕聿瞧她有了點兒精神,也就沒有阻止她穿鞋子。
兩人走到箱子邊,開啟了最上邊的一個小箱子,裡面都是異域女子的一些衣物。
燕聿隨手勾起了一件布料少,且柔軟通透的異域舞娘的裙子。
“這…是什麼?”
“看起來是舞姬穿的。”
燕聿抬眼看了看陸清悅,她茫然地與他對視,隨後慌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