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冷著臉:“真是掃興。”
徐還瑤提起裙襬小步追上:“燕京哥哥,等等我。”
兩人離開時,看到了被抬下去醫治的衛韻兒,徐還瑤駐足觀賞了一下衛韻兒的慘狀。
等她欣賞夠了,燕京已經沒影兒了。
她轉身往太后宮去,她已經等不及要與娘說衛韻兒的事兒了。
那個通風報信的宮人被以擅闖皇帝宮殿,驚擾皇帝的罪名,抓了起來。
皇帝的旨意來得晚了些,衛韻兒丟了眼睛,又沒了接頭的人,在宮裡算是成了一葉孤舟。
燕京得意洋洋來到皇帝跟前:“皇兄,就這麼兩個人,還要我出馬,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燕聿:“急什麼,多得是你發揮的時候。”
“我也不是急,只是覺得太無趣了,徐還瑤太容易咬鉤了,我還以為能費上兩三天功夫呢。”
燕聿目光深冷:“她太急了。”
燕京託著腮邪笑:“莫不是被那天我與母后說的話刺激到了?”
唉,徐還瑤也是可憐,幾句話都按耐不住,還妄想對皇兄耍心計。
燕聿背對著他:“快到閉閽時辰了,你還不走?”
燕京嘟囔著起身:“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事情做完了便過河拆橋,皇兄真是無情。”
燕聿轉過來,目露冷笑:“你也可以留下來,說起來朕與皇弟…”
燕京忙拒:“別,臣弟還是回自己府邸更自在些,臣弟告退。”
被活活挖去了眼睛,衛韻兒昏死了幾天,才醒過來。
一醒來,眼前一片黑,完全看不見東西的她急忙伸手,顫抖地摸向自己的眼睛。
摸到了空洞的眼睛,她爆發出了一陣尖叫,那聲音比生挖眼的那天還要淒厲。
宮女快步進來,按住了情緒激動的衛韻兒。
衛韻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抓著宮女的手,力氣大得指甲都摳進了宮女的手臂裡。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去哪兒了!”
宮女吃痛,嘶了一聲:“衛伶人,你先冷靜,太醫說你的情緒不宜太激動。”
衛韻兒神情癲狂地大喊著:“陛下,我要見陛下!”
說著,她推開宮女,就要下床,但她看不見,一個撲空,她就摔到了地上。
衛韻兒摸索著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
外邊又進來了一個宮女,兩人合力壓制住亂動的衛韻兒。
宮女:“衛伶人,樂坊的樂師和伶人無召不得出,你可不能犯糊塗了。”
衛韻兒使勁掙扎:“我的眼睛沒了,我如何冷靜!別攔我!我要找陛下。”
兩個宮女捂著她的嘴,把她拖回了屋中,其中一個宮女厲聲道。
“衛伶人,你得罪了燮王,還犯下了認錯陛下的大罪,陛下開恩,你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大幸了。”
衛韻兒聽不進去,哭罵著:“都是徐還瑤那個賤人,是她算計我,是她害得我沒了眼睛!”
宮女聽得心慌:“衛伶人謹言慎行才是,你莫不是還想丟掉小命?”
衛韻兒鬧了好一會兒,倒在了宮女的懷裡,安靜了下來。
是啊,這深宮裡處處潛伏著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
她說到底還只是個小伶人,即便得了皇帝的喜歡,這宮裡比她權勢大的人多了去了。
只要捏了一個把柄,就能輕易捏死她。
她的指尖深深地陷入手心,是她太大意了,小瞧了徐還瑤。
她也恨自己怎麼沒早點完成任務,沒有早點成為皇帝的女人。
要是她早些成了貴妃,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了。
她拉著兩個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