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為何如此說?”方尚書此時才真正舒展開眉頭,天下第一果然是天下第一,要是以前,他們家可是唯皇命是從的,現今嘛?皇上卻打錯了算盤。
“小寶,不如你先去廚房看看,中午他們給咱們準備了什麼?”李蓮花淺笑著看向方多病,這件事情已經不關小寶的事兒了,皇帝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去!”方多病將手中茶杯放在桌上,看也不看身邊的人,只是冷臉吐出一句話,“愛做什麼做什麼,反正也餓不著你!”
“好,那就不去!”李蓮花笑著挑了挑眉,轉頭看向方尚書,“方大人,此處說話可須注意?”
“裡外倒是咱們天機山莊自家人,可是……”方尚書心內點頭,這下人們他倒是相信,可這房屋結構,他就不能保證有沒有機關暗道了,這裡並不是天機山莊的產業,而是由官府統一分配之所。
“皇上的言外之意恐怕在……”李蓮花話說一半,食指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了個‘錢’字。天機山莊,財大氣粗,天下皆知。
“要真是如此,內子是答允的,願意捨出一半家財!”方尚書點頭,當初皇帝提到結親一事,怕也是打的這個主意,只是沒想到昭翎小公主會先一步遇見兒子,還被小寶所救,芳心暗許。
李蓮花搖了搖頭,這現在已經不僅僅是錢財的事兒了,又沾茶水,在桌上寫道,‘機關暗器的圖紙機密、百川院的人員名單’。
方尚書嘆了一口氣,這天機山莊的錢財都是小事兒,機密之事他怎麼做的了主,還有百川院,他更是無從下手。
方多病猛地站起身形,自嘲一笑,“我哪裡值得這許多?”
李蓮花只搖頭,又在桌上寫到,‘為了公主,將來的女帝’!
方尚書點頭,昨日面聖,這皇帝應是命不久矣,看來忘川花也只解得了毒,救不了命。
李蓮花用眼神示意方多病坐好,自己先是笑了一笑,桌上多了幾個字,‘無需驚慌,一探便知’。
見方大人點頭,李蓮花不再多言,只帶著方多病轉回房中,換回白衣勁裝,高束髮冠,坐於桌旁,提筆寫信。
“小寶,喚只信鷹來,給笛盟主送信!”說話間,李蓮花從容起身,耳邊聽得一聲哨音,這信鷹已至,立於小寶肩頭,見方多病放飛信鷹,隨口說道,“隨我去院中,多愁公子劍,舞給我看!”
這小院也與這尚書府十分配套,均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假山有涼亭,小池塘裡還種著蓮種,正是蓮花的好時節。
李蓮花隨手撿了一枚樹枝,飄然站在假山上,眯著眼睛,看著方多病演練那套多愁公子劍,眼睛越眯越緊,直至後來完全閉目養神,只聽音辨行。
“小寶,大道無形,不可著相!”
話音未落,李蓮花翩然而至,落於方多病身側,低聲輕語:“化形為氣,以氣馭劍,劍走偏鋒,出其不意!”
隨手一指那涼亭,方多病隨即一劍掃過,那涼亭紋絲未動,只聽李蓮花高聲呼喝,“方大人,快出來!”
涼亭中的方尚書聽說兒子在院中舞劍,本想躲起來看個熱鬧,這涼亭便是最佳的觀景之地,耳邊聽李蓮花喊他,方知不妙,疾步跑出,果然再等方尚書站定,這涼亭轟然倒地。
方尚書還未如何,方多病倒是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向李蓮花,“小花,這,這怎麼回事兒?”
李蓮花但笑不語,拋掉手中樹枝,使起婆娑步來,密音入耳,“小寶,跟上,京郊五里,盈晨山頂,一個時辰!”
方尚書見李蓮花已經不見人影,方多病也提腿要跑,忍不住大喝,“臭小子,你要你老子的命吶!快給老子涼亭修好!”
方多病也管不了老方在身後喊什麼了,京郊五里地外也就算了,還要爬到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