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寧方遠,聽了安安的話腳下頓時頓住。
他被陷害,親生父親矇蔽不查不但不信任他,不幫他糾出幕後黑手,還將他罵得一無是處家法處置後發配至此,名為回鄉省親祭祖修田,實則棄逐。
沒想到,他虎落平陽,卻有一人,只見了一面,就如此袒護於他,為他著想。
外面沒有動靜,阮元娘心微微一定,估計那人還在和父兄說話,再次悲天憫人,抹淚。
&ldo;你呀,真的是傻,人家再有出息,也是個不認得的陌生人,好不好的於你何關要你去擋刀?再說了,他若是什麼好人怎麼可能會與人結仇被人拿刀追著殺,按我說,那就是個狠心狗肺的東西。老天不公啊,他一個大男人如今還好端端的好手好腿活蹦亂跳,可憐你一個楚楚可憐的小丫頭卻斷了腿……&rdo;
阮元娘還待將安安的傷情往嚴重裡說,她就不信她這樣挑撥還不能將這蠢丫頭刺激得崩潰如瘋狗般亂咬,卻不想,正說著,虛掩的門在這時被推開了。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男子。
只見那人一身錦衣俊美非凡,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外表看起來看似隨和,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不是她口中那寧公子又是誰。
阮元娘傻了眼。
她剛才說的話,他……他不會都聽到了吧……
寧方遠入門瞥了阮元娘一眼,那一眼如刀似劍,傻了眼的阮元娘臉瞬間僵化,心頭擂起小鼓。
寧方遠已經轉開視線,輕哼一聲後,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開了口。
&ldo;這位姑娘請放心,小爺自認不是那&l;狼心狗肺&r;之人,當時情況緊急,小爺已然受傷,只以為自己會立時死於刀下,誰知峰迴路轉,令妹突然從山坡上滾了下來撞開了小爺,還幫小爺擋住了那重重一擊,有了迴旋的餘地,小爺才能脫險,如此恩情比天還重,小爺自不會虧待令妹,自會為令妹請名醫來醫治,她的腿治好便罷,若是治不好,嫁不出去了,我願意照顧她一輩子……&rdo;
一個女子能吃喝多少,若真治不好腿,嫁不出去,她家裡人又嫌棄她,他找個院子買個老媽子將她當個妹子養著又能費多大的事兒。
何況,她這腿本是為他而傷,他照顧她份屬應該當。
&ldo;狼心狗肺&rdo;四個字寧方遠咬得有點重,這重重的四字砸到阮元娘身上的時候,她就知道糟了,自己說的話全讓這寧公子給聽到了。
她想不通,為什麼最後得罪寧公子的人是她,而那個蠢丫頭卻得了這種天大的好處,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剛剛她並沒有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啊啊啊,而且……
沒用的老東西,怎麼就沒有多留寧公子講幾句話,好讓她辦事呢?
阮元娘手使勁的捏著衣角,眼裡滴血,輕咬薄唇,頭低垂而下。
頭垂下去之後,抽泣聲就起來了,肩一聳一聳,很是節奏,有時候會哭也是一種藝術。
阮元娘哭了,安安的唇角卻是微微勾起。
夢裡果然都是真的,外面真的有名男子在這個時候進來,他果然是一襲輕紫長袍,頭帶紫金冠,腳踏小官靴,果然和夢裡長得一模一樣。
只不過,如今換了安安是斷腿當事人,她就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這男人長得好看不好看了,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阮元娘小聲抽泣著辯解,&ldo;公子您這說的是哪裡的話,安安她是我的妹妹,不管怎麼樣,都是我阮家的人,她父親去世母親又與人私奔,身世這般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