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初停,空氣中瀰漫著一層涼爽的溼霧,裴家老宅靜謐而古樸,雕樑畫棟,庭院深深,散發出歲月的沉澱。
大廳裡,燈火通明,光影交錯,透出一絲溫暖的氣息。
姜喬還沒走進門,就聽見裡頭傳來的歡聲笑語。
尤拉正從大廳走出,看到姜喬,臉色立刻變得陰沉,語氣冷冷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裴宴州將姜喬輕輕攬入懷中,眼神如刀鋒般掃過尤拉。
“姜喬也是裴家的人,怎麼就不能來?”
尤拉臉色微微變了,“可是夫人吩咐了,不許姜小姐進裴家老宅。”
姜喬抬頭撅著嘴,像個無辜的小孩:“人家不讓我來呢~小叔,要不我先走?”
裴晏州摸了摸姜喬的頭髮,語氣放輕,“這裡也是你的家,誰也不能阻止。”
說完,他握緊了姜喬的手,拉著她走了進去。
大廳裡的下人們見到裴宴州,臉上頓時露出恭敬之色,齊聲低頭行禮:“歡迎家主回家。”
沙發上的沈蘭冷冷一瞥,貴氣的臉上瞬間沉了下去。
旁邊的溫以涵抱著她的手臂,輕聲冷笑:“姑姑,我就說吧,那姜喬不是什麼好東西。表哥為了她都不聽您的話了。”
沈蘭的臉色愈發陰沉,目光如刀般刺向姜喬,眼裡充滿了厭惡。
“沒教養的東西。”
溫然將茶放到沈蘭的手邊,目光從裴宴州和姜喬身上掃過,他們之間看起來氣氛融洽,似乎並沒有因為那通電話產生隔閡。
“伯母別動怒,宴州對姜喬只是出於照顧。而且我見過她,聰明伶俐的,沒有您想象的那麼糟糕。”
她垂下了眼,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讓兩人聽到。
沈蘭拍了拍溫然的手:“你就是太善良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和宴州的婚事,拖得太久對你們都不好,還會被一些不要臉的狐狸精鑽了空子。”
溫然臉上露出紅暈,低聲解釋:“您誤會了,我和宴州現在還是朋友。”
沈以涵挑釁地朝姜喬投來一瞥,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現在是朋友,以後可就不是了呀。要我說,放眼整個南城,還是溫姐姐和表哥最配!”
姜喬撇了撇嘴,像是沒聽見沈以涵的挑釁,懶洋洋地在沙發上坐下,隨意拿起桌子上的橘子,一邊吃一邊說:“這橘子不錯,就是酸了點。”
沈以涵:???
姜喬這是在陰陽她嗎!
“酸就少吃點,等回家我讓黎叔給你買點蜜橘。”
裴宴州在她旁邊坐下,強大的氣場使周圍的空氣頓時凝滯。
周圍僕人離的遠遠的,都不敢說話。
沈以涵瞪著姜喬,“誰讓你吃了?臉皮這麼厚!”
姜喬將橘瓣塞到嘴裡,聲音軟軟糯糯,“咦?我怎麼聽見好像有狗叫?小叔,你聽見了嗎?”
裴宴州冷冷掃了溫以涵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
沈蘭皺起眉,看著姜喬的眼神愈發厭煩。
“宴州,你怎麼說話的?這是你表妹?難不成你還要為了一個外人訓斥自己的表妹?”
裴宴州冷笑一聲,“溫家不會教,我可以代勞一二。母親不也是這麼對姜喬的嗎?甚至更過分。”
沈蘭將茶杯重重放下,“你竟然為了一個小賤人頂撞我!”
裴宴州神色冷冽,漆黑的眸中流露出無形的狠戾。
“母親,請您注意言辭!”
眼看氣氛僵持,溫然連忙開口緩解:“宴州,以涵就是心直口快,沒什麼惡意。沈伯母這些天一直惦記著你,你就別惹她生氣了。”
沈蘭臉色稍緩,說:“你看看,溫然還替你說話,她才是真心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