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伊以諾打招呼,“我是伊以諾。”
雌蟲仰起頭,眼神有些迷離,彷彿沉浸在了往事之中:“沒錯,你叫做伊以諾。這個名字沒錯。”
本來伊以諾有很多問題準備問這位雌君。比如為什麼,他會在伊以諾的雌父之後,也懷上了蛋。又比如伊又言的名字,有沒有什麼特殊含義。再比如他在內營,是怎樣把伊又言撫養長大的。
但是看著這隻已經呈現出將死的灰敗之氣的雌蟲,伊以諾覺得自己的問題都太過殘忍,沒有必要再問。
“我這邊,可以把你贖出罪蟲營。需要的貢獻點和軍功,你和又言可以慢慢還給我。以後,你也可以和又言生活在一起。”伊以諾認真地說。他不是為了這隻雌蟲,而是為了伊又言。
雌蟲又看向了伊又言。後者這時候,仍然在警戒著伊以諾的四周,用以保證伊以諾的安全。
雖然在警戒的過程中,伊又言並沒有對著雌蟲擺出防備的姿勢。但是,伊又言的站位,仍然保持在,隨時可以出手攻擊雌蟲的範圍內。
雌蟲對伊又言的教育很成功。伊又言滿心滿眼只有伊以諾這個哥哥的存在。至於其他的蟲,包括雌蟲自己,對於伊又言來說,都不重要。
雌蟲扯出一點點不達心底的笑意:“不用了,就讓我贖罪到死吧。不用浪費貢獻點和軍功了。”
伊又言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對於他雌父不想離開罪蟲營的想法,他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伊以諾看著兩隻蟲的互動,有些不忍,更多的是不解:“你為什麼,要把又言教成這個樣子呢?”
雌蟲倒是挺釋然的:“在罪蟲營,沒有一點信仰,很難活下去。哪怕實力再強,也會發瘋。所以,我讓你成為了又言的信仰。”
伊以諾有些震驚,但又覺得似乎在情理之中,他忍不住再問:“但是你可以把你自己,當成又言的信仰。”
雌蟲又扯出了一點蒼涼的笑意:“我出不去罪蟲營。當初,我想方設法把又言送出罪蟲營,是為了讓他活下去,而不是在罪蟲營陪著我死。”
聽到這些的時候,伊又言看了看雌蟲,彷彿在想什麼。不過,下一刻,伊又言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滿心滿眼只有伊以諾。
伊以諾沉默了。這位雌君,的確做到了他所有能做的。伊又言能活下來,是因為,這位雌君真的很愛他的孩子。
眼看著氣氛陷入低迷之中,周正突然開口:“小諾閣下,可以讓我和11小隊,試試這隻雌蟲的實力嗎?”
伊以諾有些驚訝。他知道周正很強,整個11小隊也不弱。
雖然他感覺伊又言比周正更強一些。不過,同為3s等級,伊又言是從罪蟲營裡出來的,更強一些也正常。
但是這位雌君,只是單s等級,並且垂垂老矣的模樣,看起來並沒有半分攻擊力。伊以諾想不通,周正為什麼會這麼正式地提起戰鬥的請求。
甚至,按照周正的想法,他並不一定是這隻雌蟲的對手,還需要11小隊其他蟲的配合。
伊以諾看向雌蟲。
雌蟲正在觀察著周正,並沒有露出什麼特殊神情。
“額,可以嗎?”伊以諾詢問,“其實,我們是想透過你,瞭解一下罪蟲營整體的戰鬥力。”
“可以。”雌蟲說著,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
彷彿就在一瞬間,剛才那隻充滿了灰敗之氣的雌蟲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全身滿溢位滔天的殺氣的雌蟲——不知道歷經了多少星獸和同類的死亡,才能擁有的濃郁殺氣。
與他相比,周正遍佈全身的那點殺意,簡直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伊以諾被這殺氣凍得全身發顫,被伊又言一把拖到了身後,才感覺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