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歲安早就發現這一點了,他現在就仰躺在沙發上,喝著牛奶哼著歌兒,等著謝隱喊自己給他送睡衣。
但他沒想到,謝隱直接裹著浴巾出來了。
謝隱也糾結了很久,最後覺得男人就應該坦蕩一些,然後這個坦蕩的男人就裹著浴巾,紅著臉走了出去。
賀歲安轉頭一看,一口牛奶差點兒把自己嗆死。
“咳咳咳……”賀歲安劇烈地咳嗽著,眼淚都咳了出來。
“你沒事吧?”謝隱剛才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立刻變成了擔心的神情,他趕緊過來倒了杯水,給賀歲安拍了拍後背後,扶著他餵了下去。
賀歲安緩過來後,就看到只裹著一條浴巾的謝隱正坐在自己旁邊,後背還傳來他手掌溫熱的觸感。
按理說,像謝隱這種死宅科研人員,一般身材都不會太好,面板也會有種長年不見陽光的白皙。
但謝隱不一樣,他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肌肉的線條緊實舒展,面板也有些偏小麥色,整個人看上去健康又精壯。
謝隱的頭髮還沒吹,額前的碎髮正向下滴著水珠,臉微微發紅,分不清是浴室殘留餘溫的紅,還是因為不好意思。
賀歲安的眼睛就像會說話,上上下下打量著謝隱的身體,突然又伸出手,拂去落在他胸口的一滴水珠。
謝隱胸膛一縮,身體也向後仰去,嚥了口唾沫,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沙發上的墊子。
賀歲安順勢傾身向前,和他一起倒在沙發靠背上,一邊繼續打量著他,一邊用細若惘聞的聲音問:“你緊張啊?”
謝隱的眼珠不自覺地亂轉:“沒……沒有……”
“口是心非。”賀歲安勾起嘴角,埋下腦袋,在他因為後仰而露出的脖子上輕輕蹭了蹭。
謝隱抓著沙發墊子的手立刻青筋暴起,身體也瞬間變得僵直。
賀歲安憋著笑,交疊起雙臂輕靠在他胸口,小狗一般盯著他問:“你們那有沒有什麼禁藥?”
謝隱目眥盡裂:“你……你說什麼?”
一看他這樣子,賀歲安就知道他想歪了。
“想什麼呢?”賀歲安調情般地翻了個白眼,“我是指那種,可以無痛苦死去的藥。”
謝隱“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又趕緊起身將他扶到了一邊,鄭重地看著他道:“你別胡思亂想,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賀歲安盯著他的胸口,突然又噗嗤一笑,“要不你還是先穿件衣服?我看著你這個樣子沒法兒說正事。”
謝隱剛剛才消退了一點的臉紅,又立刻恢復如初:“啊……好的,我這就去。”
賀歲安看著他倉惶跑進臥室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讓一本正經的科研大佬開竅,任重而道遠啊,不過……這樣也蠻好玩的。
謝隱穿好衣服走出來,又認真道:“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賀歲安道,“我說的是萬一,萬一再遇到這種情況,我能死得輕鬆一些,你也不想讓我再疼死一次吧。”
謝隱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他的手腕兒。
賀歲安將手腕兒舉到他面前,眯眯一笑:“已經好啦,沒事啦。”
再三考慮後,謝隱還是給了賀歲安一種可以無痛離世的藥,他的確不敢保證類似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既然這樣,不如讓賀歲安少受一些苦。
如果賀歲安後面不用這事兒威脅他的話,那就真的很完美了。
收好了藥,賀歲安才問:“到底有多少人在盯著你那個菌,那個外國佬要這個菌幹什麼?”
謝隱搖了搖頭:“我對peter先生的瞭解不多,他也算業界有名的教授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