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那個孩子醒了。
賀歲安他們都趕了過去,見那孩子靠坐在病床上,眼睛黑溜溜的,有些害怕地打量著他們。
他這一睜眼,就跟賀歲安更像了,雖說孩子的眼睛大都偏圓,但還是能看出那桃花眼的形狀。
孩子的目光怯生生地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最後略帶驚訝地停在了賀歲安臉上。
賀歲安笑眯眯地跟他打了個招呼:“你好呀小朋友。”
孩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抿了抿乾澀的嘴唇,試探著開了口:“你是誰?”
“我啊,我叫賀歲安,”賀歲安笑得特別和善,“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兩個長得很像?我也這麼覺得,你的爸爸媽媽在哪裡?說不定咱們倆有親戚關係呢。”
聞言,孩子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我沒有爸爸媽媽了……”
賀歲安嘴一閉,又抬手打了自己一下,他也沒想到這一問,就問著人家痛處了,這還是個小孩兒,實在有點兒造孽。
謝商陸摸了摸他的頭:“餓了沒有?喜歡吃什麼?”
謝商陸已經盡力讓他那張霸道總裁冷峻臉顯得溫和一些了,但那孩子看向他時,還是本能地目光躲閃了一下,說話也變得結巴了:“我……我不挑食的。”
“別害怕,”周續斷輕輕按了按他的肩膀,“我們都是好人,你現在已經安全了。”
孩子猶豫地點了點頭,周續斷笑笑:“我去給他弄點兒粥。”
賀歲安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孩子輕輕搖了搖頭:“他們都叫我001號。”
“001號?”謝隱一驚,“他們還綁了其他孩子做實驗嗎?”
“你不要嚇到孩子,”賀歲安輕輕拍了他一下,又笑著去安慰那孩子,“別害怕啊,你告訴哥哥,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孩子在那些壞人手上?”
孩子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
賀歲安有些擔憂地看了謝隱一眼,繼續問道:“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被他們抓住的嗎?”
孩子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好像在路上,記不清了。”
“很可能是四五年前,”謝隱道,“我就是那時候開始研究cN項菌種的。”
賀歲安很想問問他爸爸媽媽的事情,但又怕刺激到他,畢竟這孩子才醒,身體和心理都還極其脆弱。
賀歲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以後再問,於是又問了另一個他很關心的話題:“小朋友,你有沒有見過那個抓你的人啊?”
孩子想了想道:“人有很多,都蒙著臉,不認得。”
周續斷買了粥進來,大家便先出去了,賀歲安照顧著他喝粥,謝隱他們便先出去了。
“他被抓的時候太小了,”謝商陸分析道,“之前的大部分記憶應該都缺失了。再加上受到很多折磨,思維混亂,語言能力也沒有到一個十五歲孩子該有的水平,自己的名字也忘了,恐怕他唯一有記憶的,只有自己的父母了。”
謝隱點點頭:“按醫生說的,四五年前他也有十歲左右了,按理說很多事情都記得了,哎……也不知道這孩子經歷了一些什麼。”
謝商陸看著他:“你不是也研究過一些失敗的菌種嗎?”
“可我不會拿人做實驗呀!”謝隱像是受到了很大的侮辱一般,急得差點兒跳起來,“我只會用資料和菌種狀態做判斷,原本菌種穩定後,還應該有一個動物試驗階段。但安安出現後,很多階段就莫名其妙跳過去了,尤其那個鄒凱平咬人後……”
謝隱擺擺手:“不說這些了,只能有機會再問問他父母的事情了,那這孩子現在怎麼辦?”
謝商陸和周續斷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