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坎坷,一不小心就容易滑落下去。
青嬸子開路。
白舒柔與白朵相互攙扶著走在中間。
姜練走在隊伍最後面。
跟著金光去探查真神的是朝溪,那小子喋喋不休,正透過妖奴主僕間特有的用以聯絡的心聲彙報。
“主人,金光飛到了一個泥偶身上,這個泥偶和那些高大的神像長得一模一樣。”
“不對不對,金光又飛到了一尊石像上面。”
“它又走了,山洞?哇,原來山洞裡也有神像啊。”
“木雕?面容都快被磨得看不見了,這樣也有人供奉!”
“誒?金光呢?糟了,我跟丟了。”
姜練默默無言,一心專注在腳下的路。
終於,帶路者停下了,停在了曲折的山路旁,她身子左轉,看向山壁。
原來那有一個壁龕。
龕中有一被紅布蓋著的小像。
青嬸子踩在窄直的小路上,十分恭敬地三叩九拜,而後小心翼翼伸手揭開紅布。
是神像。
是那尊沒有特色卻無處不在且與之前兩處供奉面容相同的神像。
像前香爐、清水一樣不少。
只是因著許久無人清理,香爐外殼裹著層厚厚的泥,盛著清水的碗也一片渾濁。
最重要的是,神像黑氣環繞、邪氣濃郁。
它也生出了意識。
青嬸子朝愣在原地的三人招手:“快來拜見。”
心知這東西是邪物的白朵只看了一眼便擺擺手:“我不拜。”
青嬸子急了:“你不是來參拜的嗎?怎麼見了神像卻不恭敬了?”
白朵冷笑:“我來這裡只是為了躲我爸,根本不知道有什麼神像,真正要參拜的人是高鈺,可惜他跑了。”
昨晚場景浮現,青嬸子恍然,訕笑幾聲道:“你說的對,是我老糊塗,忘記了。”
說罷,看向最後面的姜練。
要求拜神的除了高鈺,便是她了。
可目光一轉,中間還有位貴客呢,忽略她似乎不好。
於是客套地看向白舒柔:“貴客,你拜嗎?”
白舒柔絞著手指、抿著唇,試探性地看向白朵:“高鈺說這裡的神很靈驗。”
白朵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大方地讓開位置。
這可不是她慫恿,只是不想多管閒事而已。
見她這麼幹脆,白舒柔心中暗喜,卻還是裝模作樣:“朵朵,我知道你不信這些,但已經遇到,還是拜拜為好,我會替你祈福的。”
見白朵不反對,她立刻順著青嬸子指示跪在神像下。
誠心誠意地許了願,又扣了三個響頭,正要起身,肩膀上忽多出來一隻手。
不解地朝青嬸子望去,便見對方笑眯眯道:“單是磕頭,神是聽不到的。”
“那我應該怎麼做?”
“我來教你。”
說著,青嬸子抓起白舒柔的手,將一東西刺了進去。
冷光閃過,姜練看清了青嬸子手上之物——針。
針刺進面板,一滴殷紅的血立刻凝出。
青嬸子攥住那滴出血的手指翻轉,血珠落下,掉入渾濁、平靜的水中,立刻與泥沙融為一體。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
待白舒柔回過神來,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她氣呼呼地抽開手,站起身:“你做什麼?為什麼刺我的手?”
青嬸子似乎早料到她會如此反應,極有耐心地牽回她的手,握住輕拍:“別怕,這是讓神聽到你心願的方法。你將自己的願望重新說一下,神聽到後一定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