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鏡看著眼前的女人,心裡思緒翻轉,表面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流露。
因為這人……
是他的母親。
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斯蘭柯·黯星」的母親。
正因如此,羅鏡反而不怎麼感到擔憂,因為他很確信,對方已經死了。
斯蘭柯殺的。
當初對方試圖透過「親血融儀」儀式獻祭斯蘭柯,以謀取黯星的高純度血脈,結果被反殺。
為了隱藏這一點,把自己偽裝成純粹的受害者,當初的斯蘭柯動用了很多手段來防止可能的變故。
比如殺死對方後,又利用符文陣徹底攪碎對方的靈魂和肉體,確保他們不會死而復生。
甚至在黯星將整件事歸類為“儀式意外”後,仍然不放心,暗中指示他人制造了一場“意外爆炸”,連墳墓都掀了個底朝天。
這樣的手段,羅鏡即使以現在的目光來看,也不覺得對方有復生的可能,畢竟他們只是四階而已。
那麼自己看到的女人,就只有一個可能……
“被殺之人嗎?有意思。”阿爾文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這是他少有的情緒顯露。
顯然,他也看到了某個曾被自己殺死的存在出現在面前。
很快,眾人也都一一確認,自己看到的女人均為已經被斬於手下的敵人。
“前幾天被我殺的那個超凡者?”
“玩女人時不小心搞死的那個?”
“上次恢復力量,隨手汲取的一個路人?”
超凡者到了五階格位大多都記憶力超群,很快就辨認出自己看到之人的身份。
只有兩個人例外。
“……?”
頓奇一臉疑惑,顯然不清楚眾人在討論什麼,還懵逼地看向羅鏡。
羅鏡嘆了口氣,看樣子對方已經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殺了對方了,也有可能是戰鬥餘波誤殺,所以沒印象。
這個很正常,超凡戰鬥總是破壞力超群。
還有一人,是伊莎。
這個銀髮少女茫然地看著四周的人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她困惑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只看到一個小珠子而已。”
“哦?”諾爾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身邊,朝著她風度翩翩地一禮。
“這位小姐,不知怎麼稱呼?”
銀髮少女很顯然不吃這一套,一臉嫌棄地退了兩步:“伊莎。”
諾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莫非,是那位「魂授會」來的閣下?”
“沒錯。”
此時的少女已經吸引了一堆人的注意,她卻表現得異常從容,甚至還掛上一絲冷笑。
“原來如此,多謝。”諾爾笑嘻嘻地點了點頭,一反常態地退到後面。
他記起來了,這人是曾經跟斯蘭柯一起潛伏到灰石學院的臥底,後來不知怎麼回事沒有受到清查。
到既然跟斯蘭柯扯上聯絡,那他絕不打算跟對方深入接觸。
“……”
羅鏡看著這一幕,心裡感覺有些微妙。
總覺得……這一次的諾爾謹慎得有些過分。
維尤拉卻不在乎這些,她徑直走上前去,高挑的身材讓伊莎不得不微微抬頭注視對方。
“你說看到了一個小珠子,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伊莎面對聖選盟的人格外冷淡,漠然說道:“沒有什麼籠子和女人,只是一個普通拳頭大小的黑色珠子。”
這幅模樣,與羅鏡先前觀察時瑟瑟發抖、竭力想藏起來的樣子對比,很難不讓人懷疑精神分裂。
維尤拉顯然有些不滿這個答案,只是她並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