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進來再說吧,別讓鄰居看笑話。”
林濤跟陳書記擺長輩譜兒。
“還是在當眾說清楚比較好,免得以為我們陳家上門欺負人。
我陳硯之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沒啥見不得人的,就在這兒說。”
林濤:呵,哪裡來的臉說你陳硯之光明磊落?
林文強哪一次遭的黑手不是你下的?
“硯之,我再怎麼說也是你小姨父,小鳳算是你長輩。
在我林家門口惹笑話不好吧?”
陳書記扔掉手裡的菸頭,他站在這裡跟林濤說話夠給他臉了。
“林家門口?
這間房林家掏了多少錢?
徐家又貢獻了多少?
我小姨早逝,你是徹底忘了房子是怎麼回事是嗎?”
房子有問題?
徐小鳳喜歡林濤,其中一個原因是林家住的寬敞。
她在鄉下幾姐妹擠在一個屋,進城伺候堂姐也是打地鋪。
做夢都想住大房子,過好日子,林濤家寬敞的四房很吸引她。
現在陳家人的意思是房子不是林家的?
陳硯之的話像硬生生撕開林濤的“面具”。
吃瓜群眾也開始交頭接耳。
“哎喲,說起這事兒,我記得小苑媽結婚前就住這裡了。”
“可不是,結婚後林家一大家子都往裡面塞。”
“我聽我爸我有次醉酒後嘲笑林濤是上門女婿,結婚啥都不用出,住都是女方家。”
“小苑媽死的早,新娶了媳婦這裡就變樣了唄。”
“上門女婿”這四個字就像無情的嘲諷,諷刺著他的無能。
他以前像“孫子”一樣在陳家面前伏低做小,不就是因為房子的事?
人都死二十幾年了,陳家還翻舊賬是在打誰的臉?
程寧死了,這房子自然歸他這個丈夫,有什麼值得提的?
“夠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林家的事。
你要是上門探望我這個小姨父,歡迎進去喝杯茶。
要是故意找事,請回。”
林濤冷著一張臉。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依靠陳家,靠陳家臉色過日子的卑微者。
他是紡織廠人事科的科長,憑的是徐家的提攜,不是陳家。
陳家對上徐家,徐家更勝一籌。
“林文苑,你今天是回家還是特意找事?
六年來杳無音信,你都忘了自己的家在哪裡嗎?
你是林家人,別到處亂串門!”
程陳曦苦笑,這就是她的家人。
同一屋簷下共同生活十幾年,她早就看透了這一家子的嘴臉。
“我六年杳無音信,不是你們瞞著我報名去黑省下鄉的嗎?
你們可真不夠臉的,我人下鄉了,你們還打著我的名義跟陳家要錢要物資。
林家是有多窮,靠吸前妻生的女兒血來養活現在妻子生的兒子跟一大家。”
林文苑說完就該丁敏慧出面了。
“大家夥兒都看看,這是六年來我們給文苑寄的物資跟華幣。
原想著孩子在黑省過的苦,她爸跟後媽不管,畢竟是小姨的閨女,我們陳家管。
誰曾想,孩子一件也沒收到。
最後,我們查了,東西可都是入了林家的口。”
丁敏慧就這麼拿著幾張清單大大方方跟眾人展示。
“我的天,奶粉,麥乳精,紅糖,棉花,布票,糧票。”
“還有錢十,每年加起來都有一百來塊。”
“文苑下鄉不用下地都夠她一年吃了,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