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局長急著去開會,一個眼神,秘書就知道該怎麼辦。
“不好意思,同志,孫局長還要去開個重要會議。
我帶兩位進去,有事咱進去說。”
能拍板做主的人不在,進去說有啥用?
當記者多年,殷記者對這些套路熟的很。
“我是紅光日報的記者。
昨日,華大附小為高家的孩子出氣,將貧農子弟趕出校園,請問教育局是預設這種階層行為嗎?”
孫局長太陽穴突突,這位記者同志言辭未免太犀利了。
“同志,身為記者,你們更應該注意一言一行。
我們華國是無產階級,絕對不存在任何其他階級行為。
華大附小的事我們會展開深入調查,請務必給我們點時間。”
一看就是老油條發言,好像說了什麼,實際上啥也沒有。
“那依您看,大概需要多少天才能調查清楚?
孩子的學習可耽誤不得。”
殷記者的窮追不捨,令孫局長很不耐煩。
“我們會盡快好吧。”
採訪到此,殷記者不再繼續下去。
“大娘,剛才那位是教育局孫局長,他急著去開會,承諾儘快調查你們的事。”
殷記者將情況轉達給蘇老孃。
“儘快是多久?
娃一天不上學,功課就得落下。
是不是教育局也怕那同學家?
我聽老師提起過,高家很厲害,娃被退學就是‘上面’給的壓力。
老婆子也不懂‘上面’指的是哪裡,估計是我們老百姓惹不起的吧。
同志,你說,咱普通老百姓能得到公平嗎?
咋感覺跟舊社會沒啥兩樣,哪兒哪兒都低人一頭,娃還有出頭之日嗎?”
蘇老孃的話“震耳欲聾”,以權壓人,可不是跟“吃人”的舊社會一個樣麼?
今天這個報道她還非得發出去不可。
“大娘,您放心,他們不為您做主,我一定會為您跟孩子們發聲。
我們現在就去找華大附小的校長,對了,娃是哪個班級的?”
蘇老孃告訴記者班級後,“失魂落魄”地走回家了。
望著老小失落的背影,殷記者胸中燃起熊熊鬥志。
無助的大娘跟初入職場被欺負的她一樣,人人都欺負她,壓榨她,偏偏她最爭氣。
叫上攝影師,兩人噔噔噔跑去華大附小採訪去。
次日,紅光日報“華大附小無故退學貧農子弟,只為討好某高官子弟?”的題目吸人眼球。
這年頭的報紙內容挺嚴謹,報道的都是一些重要事情。
冷不丁出現豆腐塊大小的別緻題目,引得很多人耐心看完。
不看不知道,好傢伙,學校裡竟然出現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惹得不少人關心起自家娃在學校的狀況。
昨日愛搭不理的孫局長一大早被上面的領導劈頭蓋臉地罵。
因為報紙上寫著“貧農子弟求助無門”,照片是蘇老孃目送孫局長坐車離開的一幕。
好了,上面知道孫局長辦事不力,還讓“教育局”三個大字跟他本人出現在報紙上。
轉頭跳過這個正局長,讓副局長去處理這事兒。
孫局長都後悔死了,他應該更謹慎些,不能讓人拍到照片。
接手的副局長正好是陳書記的二哥陳謹之。
看完報紙他直拍桌子,華大附小的校長怎麼辦事的?
調查,必須調查!
由於報紙上都是使用化名,蘇雪入夥那天陳局長沒空,所以都不認識人。
陳局長帶著幹事親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