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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顧早點了點頭:“如此便好。”說著便看向了方氏。

方氏早被顧早的一番話給糊弄得迷迷糊糊,只是後面隱隱聽見只用一貫便能租下了,比隔壁沈娘子還要便宜了整整半吊的錢,早就喜得腳底發癢了,不待顧早開口,便已是飛也似地跑進了裡屋,從角落裡扒拉出自己的錢箱,摸出了三貫錢,叮叮噹噹地拎了出來。

那胡氏正要接過,卻被顧早攔了,早叫青武磨了墨,寫了個字據讓胡氏畫押。

胡氏有些不滿,心道我還會與你們這窮酸鄉下人糾纏不清?只是看在那錢的份上,終是不情不願地按了指印,這才接了錢收好,哼了一聲,扭頭朝外走去。

顧早以為她是要走了,正笑眯眯地送到門口,卻不料她突然停在了那醃蘿蔔罈子的面前,回頭對著顧早笑道:“是醃蘿蔔吧?自從進了城,倒是好幾年沒吃過這土玩意了,怪道想念的。”

顧早啞然失笑,心想今日也算是在她身上啃了塊肉下來,換她幾個蘿蔔吃吃,倒也不虧。當下便叫了三姐拿了個小盆子過來,自己開了封,給她裝了滿滿一盆。

胡氏接了過來,扯了一個丟進嘴裡嚼了幾下,卻是眼中一亮,顧早忙學了方氏上次的話道:“這卻是晚上要拿去賣的,一家的嘴巴,如今都指望著它了。”

胡氏撇了撇嘴巴,這才一手端了蘿蔔串,一手提溜著那裝了三貫錢的袋子,扭出了小巷子。

方氏這才朝她的後背悄悄呸了口,低聲罵道:“嘴尖手長的婆娘,回去吃了噎住你。”

顧早笑了下,搖了搖頭,招呼了三姐一起又醃起了新的蘿蔔和菘菜,一直忙到了晚間,匆匆扒拉了兩口飯,這才又和三姐青武到了昨夜那老榆樹的邊上。

昨日不過一樣醃蘿蔔卷,這次卻是那小蘿蔔串和燒酒蘿蔔,攤子支開了沒一會,來買的人便是絡繹不絕,大多是昨夜買過的回頭客,說是帶了回去家中的婆娘老子都贊好吃,只覺不過念癮,這才又過來買。

三姐昨夜還是有些放不開手腳,今次卻是不用顧早多說,便已是熟門熟路地做起了生意,連那吆喝聲也響亮了許多,兩大盆子的蘿蔔,也是不過半個時辰便賣了個精光,三人早早地便回了家去。

如此過了幾日,方氏見顧早那醃貨生意已是做上了道,收入雖是不多,但供全家餬口卻是沒問題了,便也歇了催逼她去尋活的念頭。她自己卻也是個做慣了的,從前在東山村裡便日日在地裡牛爬,現在進了東京,前面幾日的新鮮勁頭過去了,也就尋思著找個活計做,多少得些錢貼補家用。這日午後便顛顛地又去了最近的一家牙儈問,這次卻是有個活。原來正巧有一大戶人家正要招幾個粗使僕婦,做的不過是些掃地洗衣的粗活,包一日兩餐,月錢也有六百,那牙儈見方氏一把力氣,想來主家應會滿意,說好明日帶去先見過那管事的。方氏千恩萬謝地回了家,見了顧早,便把自己尋活計的事情提了下。

顧早勸道:“娘,你從前也是個辛苦的,如今進了城,有我養你便是了,何必又巴巴地跑去做人家的老媽子,又不缺這幾百文的錢。”

方氏搖頭不聽,只道東京物價貴,每日裡可以省下自己兩頓口糧,又能得六百錢,做的又不過是洗衣掃地的活,自己便是空著也是白空了。

顧早見她不聽,知道一時也難勸服她,想想也就由她去了,等過段日子自己把那計劃的事情做起來了,再讓她辭工,想來她也是會願意的,當下隨口問道:“那牙儈可提過是什麼人家?”

方氏想了下道:“只略略提了下,說是住在鄭門汴河邊的,想來應是個大戶人家。”

顧早笑道:“那鄭門的地皮可是寸土寸金呢,如今便是有錢也買不到的,住那裡的大戶,想來也不是一般人家,只怕掃地洗衣也是有規矩的。”

方氏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