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了船,朝著汴京方向去了。
二姐出手了
船沒兩日便入了運河,白日裡扯帆,晚間泊靠了歇息,一路都是順風順水。 三姐和青武是初次離了東山村出遠門的,看什麼都是新鮮,兩人一路之上嘰嘰喳喳個不停,顧早雖沒他二人興奮,心裡也是有些期盼的。只有那方氏,從上船的當日開始便犯暈噁心,吃了東西便吐個乾淨,幾日裡下來,竟是連坐也不願了,整日裡只是躺在那艙裡哼哼唧唧,看起來竟似瘦了一圈。足足過了半個多月,才算漸漸有些習慣了,有時候也從艙裡爬了出來和三姐青武一道看那岸邊景色,顧早見她氣色漸好,懸了多日的心才漸漸平了下去。
如此在船上行了一個多月,已是轉入了汴河了。這汴河卻是直通汴京的,聽那船家講,每年光是透過此處運往京畿的江淮米就不下六百萬石,俱是以連船綱運過去的,漕船少則十隻,多則三五十隻,連成一綱,浩浩蕩蕩,據說汴河裡每日僅綱船就有幾千艘之多,加上公私客貨船隻,不下萬艘。那船家一番話,別說方氏三姐和青武,便是顧早聽了,心中也是暗暗有些納罕。
果然入了汴河之後,越靠近京畿之地,從他家身邊駛過的來往船隻便密織如梭,稍不留意甚至時有碰撞發生。
這日終是到了離那京畿不遠的十里鎮,再行個兩三日便是汴京碼頭了,船卻是駛不動,慢慢竟停下了。顧早到了船頭望去,見前面寬大的河面之上已經密密停滿了大小船隻。船家放了錨穩住船,大聲問了稍早些停下的人,才知道原來前面有個龍口,河道本就不寬,恰巧兩艘南北相向的大船碰了起來,雙方都是個有背景的,咽不下一口氣,竟是在那裡爭了起來,堵住了通道,這才引得後面一片阻塞。
船家大呼倒黴,顧早倒不焦急,既是吵架,便會有歇的時候,等雙方都偃旗息鼓了,河道自然也就通了。 看看日頭正中了,想著在船上已是連著多日沒有碰過新鮮菜蔬了,又見這河兩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便扭頭叫那船家尋個碼頭將船泊了,好讓她上岸去採買些接下來幾日的菜蔬。
那船伕跟著也連吃了多日的醃瓜醬菜,嘴裡早淡得要出毛了,聽說顧早要去買菜,自是高興,忙不迭地起了錨,瞅見個埠頭,便要撐了過去靠岸,身邊卻是遊過了一隻輕輕巧巧的小舢板,到那停著的大小船隻中間來回穿梭。舢板上只一個穿了舊衣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在那裡叫著“燒餅油果子清水冽……”,嗓子甜津津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原來她竟是趁了這空當,過來兜售燒餅油果子清水的。河面上的人,本就等得不耐,又已是日中,大多腹中飢餓了,那些自己懶怠起火燒飯,便紛紛掏出了角子買那燒餅油果子充飢,小姑娘生意竟也是好得很。
顧早笑了下,感嘆了句這小姑娘小小年紀,卻是頗會做生意,見船已經靠了埠頭,便欲和三姐上岸去。恰在此時,耳朵裡卻是聽到了一陣驚叫聲,似是剛才那小姑娘所發。
顧早轉過頭去,見不遠處停了一艘大畫舫,那小姑娘的舢板正停在那畫舫邊上,卻不是做生意,正被一個年輕男人拉住了手在輕薄。
那男人不過十**的樣子,衣飾麗都,全身上下掛滿了玉墜香包,面目倒也清秀,只是一雙眼睛卻是會泛桃花,身後站了兩個家奴模樣的人。他此刻正攥了那小姑娘的手,笑嘻嘻道:“小娘子聲音倒是甜蜜,此刻船又不走,你倒不如上了我的船給我唱個曲兒,聽得好了,你那燒餅油果子我全買了,再送你些胭脂香粉。”
顧早皺起了眉,停住了腳。
那小姑娘面色蒼白,見手被那輕浮男子抓牢了一時甩不脫,情急之下,附身過去朝那男子的的手便狠狠咬了一口,那男子痛叫一聲,用力甩開,那小姑娘站不住腳,竟是撲通一聲載進了河裡,連那舢板也翻了過來,燒餅果子漂了在水面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