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紅溫了,他的面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了起來,喉結更是不斷滾動,心中已經開始了破口大罵!
——狗日的秦檜!
——說好的一起攫取兵權,一起憑藉兵權和金人談判!
——結果在軍令狀面前,你卻二話不說的退縮了,甚至還把老子賣了!
——我@#¥%……
——你@#¥%……
張俊臉色鐵青的在心中瘋狂問候著秦檜祖宗十八代!
說實話,如果不是劉禪還在,他就不止是在心裡罵了,而是會直接爆粗口,一點面子都不會給秦檜留!
本身他和秦檜就是合作關係,並非上下級關係,只是迫於形勢,他才勉強的成為了秦檜的黨羽而已,因此他完全不虛秦檜!
更何況,他和秦檜的理念完全不一樣,本就是兩路人!
他的想法是暫時求和,暫時稱臣納貢,暗中積蓄力量,以圖日後反擊。
但秦檜的想法卻是永遠求和,永遠稱臣納貢,永遠成為金人的奴隸,供金人凌辱與取捨。
說到底,他和秦檜骨子裡不是一種人。
而今日之事,更加增大了他與秦檜之間的嫌隙。
秦檜這廝居然出爾反爾,臨陣退縮,不仁不義,拿他擋槍!
待小朝會散去,他勢必要讓秦檜知道花兒為何會那樣紅!
張俊快要氣瘋了!眼睛都開始冒金星!而在宣洩了一番情緒後,他深吸口氣,用殺人般的目光與秦檜對視,惡狠狠的從其手中接過紙筆,而後彷彿跟紙有仇一樣,極其用力的開始在上面書寫。
秦檜可以不要臉,可以臨陣退縮,可以將他出賣,但他不行!
他還是稍微要點臉的!
再怎麼說他也曾是意氣風發、鮮衣怒馬與金人死戰的英雄!
就算如今喪失了勇氣與膽魄,變成了懦夫,但效仿岳飛立個割發代首的軍令狀他還是敢的!
更何況,為了兵權,為了大計,他不得不立這軍令狀!
只有立了這個軍令狀,他才能得到兵權,才有和金人談判的資格!
“官家,臣寫好了。”
帶著一股怨氣將軍令狀寫好後,張俊開口道。
小心翼翼的接過軍令狀,劉禪仔細的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張愛卿,這軍令狀不對吧?”
“若是戰敗,割發代首,以示懲戒?”
“朕可是給了你一萬兵馬啊!”
“足足一萬呀!”
“如果你全軍覆沒了,將這一萬兵馬葬送了,就僅僅只是割發代首嗎?”
“這是不是不太合理啊?”
劉禪不滿的開口道。
張俊聞言一愣。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岳飛的軍令狀似乎就是這麼寫的吧?
他照著寫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太尉大人好像很吃驚?”
“這有什麼可吃驚的?”
“看來太尉大人還是沒有擺清自己的位置。”
“你和嶽將軍能一樣嗎?”
“嶽將軍可以割發代首,那是因為官家看重嶽將軍,不捨得嶽將軍死,可你憑什麼割發代首啊?”
“憑你歲數大?”
“憑你不洗澡?”
“臉皮可真夠厚的!”
就在張俊一臉懵逼之際,韓世忠開口了。
他可算是抓著機會了,要知道,自從他照抄岳飛軍令狀被官家狠狠羞辱後,他的心裡就憋著一股氣。
如今,張俊這傻缺居然也照抄岳飛軍令狀,也被官家羞辱,那他豈會放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