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時，彼一時，當初你也沒說，碎片這麼小的。”

裴老頭目光閃爍，心思急轉。

“你這老頭是不是又在打什麼歪點子？”

“我可警告你啊，這件事可不能瞎胡鬧，要是出了問題，受損的，可不僅僅是我。”

姚錢低聲告誡，就怕這老頭拎不清，到時候再攪了局。

真是鄰居門口曬花椒，麻了隔壁。

“你這臭小子，東西在你手裡，老夫又能怎麼著。”

裴老頭漫不經心的，自顧自躺在一旁，不再言語。

姚錢轉首問道，“那件金色華蓋，又是怎麼一回事？”

“非己之利，非己勿貪。”

“那玩意自己回了聖門空間，咱們還有什麼可唸叨的？”

顧淮安神神秘秘的，就是不正兒八經的回答。

姚錢感覺自己吞了一口濃痰，很是噁心。

“你這傢伙，跟我還神神叨叨的，真當自己是張老道啊？”

“趕緊說說，那玩意是怎麼下來了？”

顧淮安苦笑開口，“我在聖門之內，做了一些伏筆，專門用來報復妖族的，以償還當年文宮破碎之仇。”

“沒想到，最終卻是顆粒無收，讓妖族給躲了過去。”

鳳羽筆閃身出現，“我明明記得，你在聖石之上刻下的是，殺妖殺魔殺眾生，屠神滅聖盡蒼穹，怎麼又來了四句驚天聖言。”

顧淮安不覺失笑，“你當初將我帶進石林後，一心撲在顏聖身上，怎麼可能注意到，我在聖石背後刻下了四行小字。”

鳳羽筆回憶過往，確實如此。

“聖石乃是儒道修士承載大道的根基，你將自己的聖石崩碎，你的大道寄存在哪？”

“還有，你可是浪費了一次生還的機會，一點都不後悔？”

裴老頭也是焦急望來，其他的，他不在乎，可關乎徒弟道途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惶恐。

“師父，您放心，徒弟敢這麼做，肯定早有規劃。”

顧淮安見師父心慌，趕緊出聲安撫。

“我將自己的儒道，寄託在法身之上，動口不如親為，求人不如求己。”

“人生若不能自己做主，吾寧死。”

裴老頭望向徒弟堅定的目光，心中很是欣慰，他徒弟走出了自己的道。

哪怕前路荊棘漫漫，可道心堅定，又有霹靂手段，何愁大道不成？

“師父以你為榮。”

鳳羽筆開口嘆道，“你果然離經叛道，不尊先師，不敬先賢。”

顧淮安發出鏗鏘之音，“像者生，似者死。”

“前人櫛風沐雨，敬畏在心；後人自渡求道，開拓創新。”

“固步自封，遲早都得淹沒在歲月長河之中，亞聖也是基於此，才鼓勵我走出儒道新生。”

鳳羽筆呆立當場，顧淮安的話，振聾發聵，真靈激盪不已。

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珠，乍然出現在筆身之上，眾人皆是嚇了一跳。

“臥槽，這傢伙竟然有了部分道體。”

白龍驚撥出聲。

鳳羽筆凝聚神文，虛空平面生鏡，一陣瘋狂大笑，如雷鳴般，震懾蒼穹。

“你這傢伙，就不能斯文點，陳倉城怕是要今夜無眠了。”

顧淮安話音未落，遠處的城頭之上，無數的火把瞬間點燃。

“我去和他們打個照面，你要是再敢胡亂大笑，我扒了你的皮。”

鳳羽筆連連點頭，一點違逆的意思都沒有。

雙眼痴迷般望向顧淮安的背影，這可是自己的貴人吶，難怪顏聖要自己跟著他。

城頭之上，顧淮安拱手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