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你為什麼那麼不喜歡去醫院?”向陽問。
“沒有人會喜歡醫院吧。”付塵雨說。
但他的不喜歡,顯然和普通人的不太一樣。
向陽猶豫了會兒,主動拉住了他的手,說道:“但是你願意去,我很高興!”
付塵雨回過頭,向陽對他露出笑容,又說:“沒什麼好怕的啦,我陪你啊。”
付塵雨的嘴唇動了動,之後靠近了些許,輕聲問道:“可以親你嗎?”
前排還坐著司機,不太好吧。
向陽這麼想著,抿了一下嘴唇,然後用更小的聲音回答:“……哦。”
沒關係的,那只是個陌生人。
生著病的人總是有特權的。
付塵雨的嘴唇也很燙。
向陽以為自己應該張開嘴,可付塵雨卻只是淺嘗輒止。他短暫地碰觸,很快分開,之後也對著向陽笑了起來。
一個純粹的、不沾染任何慾望,只表達親暱的吻。
“前面到了,停在路邊可以吧?”司機突然開口。
向陽趕忙後退,非常大聲地應道:“好的!”
本以為以付塵雨一貫的彆扭性子,之後還會有一番折騰。
卻不料進了醫院以後,他卻變得十分配合,全程乖巧又老實。
他們很快量了體溫、掛了號,又開了檢驗單。
排隊等待驗血叫號時,付塵雨明顯是困了,一副睜不開眼的萎靡模樣。
急症大廳裡坐滿了人,並沒有空座位。向陽看著心疼,想讓他靠著自己,又偏偏個子不夠高。
“你還好嗎?”向陽擔憂地問。
付塵雨閉著眼,點了點頭。
明明看起來一點也不好。
向陽忍不住抱怨:“……應該早點來的。”
付塵雨不吱聲。
廣播裡報出了付塵雨的名字,向陽趕緊拉著他往裡走。
排在他倆前面的,是一個由媽媽陪伴的小女孩。小女孩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被媽媽摟在懷裡。
向陽看著身旁比自己還高上一些的付塵雨,不禁有些恍惚。
“學長,你先把袖子拉起來。”他提醒付塵雨。
原本快要睡過去的付塵雨瞬間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卻沒有動彈。
小女孩兒很快抽完了血。
護士十分麻利地取出了新的抽血針,喊道:“下一位。”
“快點快點!”向陽推他。
付塵雨坐在了視窗,這才慢悠悠地擼起了袖子。
他的手臂面板同樣蒼白,幾乎透明一般,面板下淡青色的血管十分明顯。
一看就是很好抽血的型別,可護士在看到他的手臂後,卻是極為短暫的愣了一下。
向陽也愣住了。
付塵雨的手臂上,顯眼的不只是面板下的血管,還有從手腕到手肘分佈著的至少十幾道長短角度都幾乎一致的淺色疤痕。
護士利落地抽完了血,把止血棉球按在了付塵雨手臂,叮囑道:“半個小時後取報告。”
付塵雨站起身,同時快速地拉下了袖子。
“你要按一會兒才能止血!”向陽提醒他。
付塵雨看了一眼手裡的棉球,輕聲說道:“沒事的。”
他說著走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邊,把沾了一點血液的棉球丟了進去。
向陽看著他已經拉下袖子的手臂,想問,又開不了口。
時間短暫,他又過分驚詫,並沒能看得太仔細,但也能大致分辨出那些傷痕應該是被極為銳利的器物所傷。
他下意識懷疑是割腕,很快又覺得不像。
傷口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