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憶的眼神逐漸黯淡，原本那股不可一世的氣焰彷彿被瞬間熄滅。她那微微顫抖的身體和壓低的頭顱顯得如此無助。她站在那裡，彷彿一個迷路的孩子，徹底失去了方向。

“對不起，明哥哥……”凌依憶的聲音幾乎要碎裂，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裙角，彷彿試圖以此壓抑內心的情感波濤，“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李清看著她，心中的壓迫感稍稍消散，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說不清的複雜感情。他知道凌依憶對他的感情並非一朝一夕積累起來的。

“依憶……”李清輕聲呼喚她的名字，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柔和，“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很深，但我們之間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你需要學會控制自己，感情不是用逼迫的方式來維持的。”

凌依憶的眼淚終於滑落，她沒有再辯解，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淚水一滴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滾落。她的手指緊緊抓住裙子，彷彿那是她唯一能依靠的支柱。

“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她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痛苦，“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希望。如果你也離開我，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下去……”

李清聽到這番話，心中不禁一沉。很顯然他知道了那次，選擇歐陽羽而沒選擇她所造成的影響。

“依憶，你不需要活在這種恐懼和依賴裡。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圍繞著我……我們可以慢慢調整，你也可以重新找到自己的方向。”李清努力用最溫柔的語氣勸說，試圖讓凌依憶平靜下來。

凌依憶沉默了許久，似乎在思索李清的話。她抬起頭，眼神依舊帶著無盡的悲傷和渴望，但那股先前的瘋狂和佔有慾似乎在這一刻稍稍平息了。她伸出手，輕輕抓住李清的衣袖，聲音帶著一絲祈求的語氣：“明哥哥……你不會離開我，對嗎？”

李清微微一怔，看著她那充滿不安的眼神，心中湧起復雜的情緒。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能給她太多空頭承諾，但也不能完全割裂這段關係。於是，他緩緩點頭，溫柔地說：“我不會離開你，但你也要學會照顧自己，別再把所有希望都壓在我身上，好嗎？”

凌依憶點了點頭，儘管眼淚還未乾，但她似乎鬆了口氣。她緩緩鬆開抓住李清衣袖的手，輕聲道：“我會努力的，明哥哥，我會變得更好……只要你在我身邊。”

李清心中依然有種難以言喻的壓力，但他知道自己已經盡力平息了凌依憶的情緒。包廂內的氣氛漸漸恢復平靜，但那潛藏的情感暗流卻依舊在湧動，似乎只等待著下一次的爆發。

“走吧，今天已經夠累了，回去休息。”李清柔聲說道，站起身來，準備結束這場談話。

凌依憶依舊站在原地，目光依然緊緊跟隨著李清，彷彿一刻也不願放開她心中的“明哥哥”。但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默默地跟隨在他的身後，離開了包廂。

空氣中殘留的那股壓迫感，彷彿隨著他們的離去，慢慢散去，但那份隱藏在心底的執念，卻未曾真正消散。

包廂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溫暖的光線並沒有驅散屋內那份壓抑的氣氛。凌依憶緊緊跟在李清身後，兩人走出餐廳時，空氣中瀰漫的緊張感依然未散。中午的陽光耀眼而刺目，但凌依憶的眼神卻低垂，似乎沒有心思去感受這份溫暖。

李清停下腳步，站在餐廳門口，略顯疲憊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停車場。凌依憶依舊保持著沉默，她的眼神雖然落在地上，但餘光卻始終未曾離開李清，彷彿只要他再說出什麼拒絕的話，她的世界就會再次崩塌。

寧芳早已在車邊等候，看到兩人走來，立刻上前拉開車門，臉上帶著恭敬的微笑：“家主，大少爺，請上車。”

凌依憶抬眼看了看李清，眼神中依然藏著未盡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