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凝拿起手機，眼神依然冰冷，但其中透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她目光輕輕掃過會議室裡的眾高層，隨後微微抬手，做了個簡單的手勢，示意他們離開。

會議室內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高層們都明白這個動作的意義，儘管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他們不敢有任何遲疑。

每個人都迅速低頭，收拾好桌上的檔案，然後安靜地站起身，魚貫而出，連腳步聲都刻意放得極輕。

在眾人離開之前，他們忍不住紛紛偷偷瞥了一眼那接起電話的夜凝。

她那冷峻的臉龐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彷彿這通電話的到來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絕對不尋常。

畢竟，從沒有人在夜凝主持的會議上見過她接電話——更何況，她從不容許外界的任何干擾。

等到最後一位高層輕輕關上會議室大門，整個寬敞的房間只剩下夜凝一人，她緩緩靠在椅背上，按下了接聽鍵，聲音瞬間柔和了許多。

“弟弟，”她輕輕開口，語氣中透著幾分關切，“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電話另一端，夜明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開口了：“我剛才接到了楚文昊的電話。他說他們家最近快要撐不住了，似乎是你在背後出手了，是不是？”

夜凝聞言，目光微微一沉。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窗外。整個城市盡收眼底，但在這冰冷的高樓之巔，她眼中流露的卻是一種冷冽的鋒芒。

“是的，”她低聲道，語氣中依然帶著淡淡的溫柔，“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明。不管是誰，只要敢觸碰我的底線，就必須付出代價。楚家，只是一個警告。”

夜明輕輕嘆了口氣：“夜凝，我明白你是為了我，但楚家現在的狀況已經夠慘了，我不想看到他們再繼續下去。其實，這次的事情我並沒有打算報復，他們已經明白了教訓，我覺得……差不多可以了。”

電話另一端的夜凝微微皺眉，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意：“你是在心軟嗎？他們曾經差點害了你，你忘了他們做的那些事嗎？你總是這樣善良，卻讓自己陷入危險。”

夜凝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聲音低沉了幾分，帶著她慣有的冷厲：“弟弟，善良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的聲音如同冰雪，寒冷卻清晰，帶著不容反駁的堅決。

夜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她的話。

他一直知道夜凝的保護心切，但今天這番話，卻讓他感到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無力。

他不想讓夜凝總是以這種方式來保護他，但也清楚，她的立場從來都是無法輕易動搖的。

“我並不是在心軟，”夜明的語氣顯得很平靜，但帶著幾分無奈和認真，“只是覺得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再繼續下去可能會有不必要的後果。楚家現在的狀況已經夠慘了，我不希望因為我，逼他們走向絕路。”

夜凝冷靜地聽著他的話，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眼神依舊如寒冰般銳利：“弟弟，你永遠都這麼溫柔善良，這本不是壞事，但在這個世界上，善良只會讓你更容易受到傷害。你總是想著別人，卻沒意識到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你的憐憫。”

夜明聽到這番話，心中五味雜陳。

他當然明白夜凝的立場，她一直都是那個願意為他不惜一切的人，冷酷果斷。

但他不想讓自己的問題成為她施壓他人的理由，更不希望看到她為了自己而變得如此冷酷無情。但夜明不知道的是，夜凝除了對他是溫榮的，對其他人都是冷酷無情的。

夜明聽完夜凝冷靜而堅決的言辭，知道這件事他再爭論下去也沒有意義。他一向明白，夜凝的保護欲遠遠超過他的預料，她的決定也是不可撼動的。最終，夜明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