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後悔已然晚了,自己若是食言而肥,田修等人定然不會服氣,坐穩主帥的打算只怕也會成泡影。
自己的夫君乃是天縱奇才,敗在他手裡也沒什麼奇怪的,就夫君表現出的棋力來看,只怕十三叔也遠不是對手。
而自己的對手只是一群大字不識幾個的農家弟子,就算對方有什麼圈套,也未必能套住自己!
“怎麼了?”見拓跋婉兒神情忐忑,張玄便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時候不早了,我去沐浴了!”拓跋婉兒說完便起身往浴池方向走去。
張玄若有所思地看著拓跋婉兒離去的背影,這兩天拓跋婉兒的表現張玄都看在眼裡,對方的種種表現只怕和自己跟之前建議的漢民新軍有關。
拓跋婉兒這麼刻意地瞞著自己,只怕也少不了拓跋禮拓跋義兩兄弟的叮囑。
看來自己一個外人,想要真正得到北涼皇室的信任,還有一段距離!
隨著張玄和拓跋婉兒就寢,偌大的公主府也隨之吹燈拔蠟陷入了一片寧靜之中。
然而此時的玉熙坊中依然張燈結綵,白天去萬花樓參加張玄接風宴的幾名工部官員此時依舊沒有離去。
若張玄在此,便記得其中一人正是被自己奪了辦公地的元郎中,還有一人則是之前和自己賭鬥的許正許員外,其餘幾人也是和這兩人交好的同僚,田部的大野平,水部的宇文齊等。
這幾人聚到一起,自然是擔心張玄之後能不能發現他們在賬目上做的手腳。
元郎中率先點了許正的名,“老許,你來說吧!這駙馬在算術一道上是確有造詣,還是故弄玄虛?”
張玄後面出的那三道題,對於工部的大部分官員來說實在太過朝綱,甚至張玄給出了最後一道題的解題過程,他們也不清楚張玄是不是在蒙他們,只能由算術水平最高的許正來評判。
許正聞言臉色凝重道:“雖然不想承認,但駙馬在算術一道上可能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走的還要遠!”
“駙馬留下的那題答案後來我細細看過,他那個什麼天元術實在是別出心裁,我只是粗淺弄懂了一些,以前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便迎刃而解!”
許正這話一出,在座的眾人盡皆變了顏色。
“如此說來,只要讓駙馬看到賬目便遮掩不住了?”宇文齊一臉擔憂的問道。
許正點了點頭,“沒錯!雖然工部的賬冊繁多,駙馬想要探查到其中的貓膩需要一定時間,但也只能拖延一時而已,只要他認真核查下去,便一定能發現!”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把錢還回去?”宇文齊是幾人中拿的最少的,也是幾人中膽子最小的。
“還?”元郎中冷笑了一聲,“拿什麼還?那些錢早就被各位變成田地宅院美嬌娘了,急切之間哪裡湊得夠數?又不是人人都和你們宇文家一樣豪富!”
許正和大野平沒有說話,顯然也是贊同元郎中的意見。
這些個鮮卑貴族自從入城後,也學起了漢人世家,有了錢後總是要把錢換成地才安心。
他們幾人從工程款裡貪得的錢財,大多都置換成了土地。
土地也和其他商品一樣,要是因為某些緊要事出手,肯定會被狠狠殺價。
真要補上窟窿的話,不僅貪來的錢要還回去,自己還得搭上不少!
“退是退不了,不如想個辦法把駙馬也拉下水,和氣生財嘛!”許正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對於許正的意見,大野平很不以為然。
“別人是駙馬,未來還可能是皇后!這天下以後都是他的,他還能看得起這三瓜兩棗的?”
“難說!”許正仍是堅持自己的意見,“男人嘛,特別像駙馬這種風流才子,總得有些另外的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