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楓走在前,司徒硯跟在他後面。
“我想回去找娘子,然後跟她一起去!”
“不行!”
言楓臉色微變,忙道:“殿下,皇子妃正陪著謝夫人呢,您聽話,難道您還信不過我嗎?”
司徒硯狐疑地掃視著他,言楓下意識嚥了口口水,就看見司徒硯搖了搖頭:“信不過。”
“為什麼?”
言楓急了,娃娃臉登時就委屈了,彷彿被負心漢拋棄似的:
“我跟了您這麼多年!打了這麼多架!闖了這麼多禍!就差把心掏給您了,您……您竟然說這樣的話!”
他紅著眼,想到什麼又問道:“難道您是怪我之前趴牆頭的事嗎?我……”
“不怪你——”
司徒硯搖搖頭,修長的食指指著自己,頗有幾分煩惱道:“只怪我過分美麗。”
言楓傻了:“……嘎?”
司徒硯一本正經地說:“娘子說了,我美得太危險,不能跟人進小樹林。”
言楓:“……”
“孫逢必也說了,我太好看了,容易引人犯罪。”
言楓:“…………”
“唉,言楓,我長得真的那麼好看嗎?我真羨慕你,你就沒有這種煩惱。”
言楓:“………………”
娃娃臉表情裂開,言楓咬牙切齒道:“我保證您不會有危險的,快點走吧。”
司徒硯很勉強地點點頭:“那好吧,那要是有危險,你得替我獻身昂,我是要守男德的。”
言楓腳下一絆,心裡差點罵娘。
好不容易再三保證“替主獻身”,言楓才將人哄到了地方。
司徒硯看著不遠處那棵上百年的古松,微微愣了愣,視線落在樹底下那道眼熟的身影上。
“咦?住持老和尚!”
天渺住持轉頭,看著走近的人,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殿下來了。”
司徒硯歪了歪頭:“你找我?可是我們剛才不就站在一塊兒嗎?”
天渺目光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嘆息一聲,指著身前落滿積雪的石桌道:“殿下可知這積雪下面是什麼?”
“知道啊。”司徒硯點點頭,想也不想就道,“桌子嘛!”
天渺:“……”
言楓沒好氣道:“不用試了,沒用的。”
天渺抬起手,衣袖帶風輕拂過石桌,足有半尺厚的積雪倏忽間散開,露出石桌上擺好的棋盤,以及棋盤上下了一半的棋局。
司徒硯目光驚訝地看著那棋局,忽然蹙了蹙眉心,感覺似曾相識似的。
天渺微微一笑,執起他的手腕引他到桌邊,緩緩開口:“貧僧曾在這裡與一位小友下棋至一半,那位小友說五月十五會再來下完這局棋,但如今已經月底,他卻依然沒有出現。”
司徒硯沒察覺什麼,依然懵懂天真:“他沒有來,那你就去找他啊!”
天渺:“……殿下所言甚是。”
司徒硯一邊說話,一邊低頭,似乎是出於某種習慣,驅動著他伸出手指碰向其中一枚棋子。
天渺站在他身後,手指從他腕間滑過,緩緩收手。
言楓悄悄朝他使眼色:怎麼樣啊?
天渺搖搖頭,然後嘆了口氣:“阿彌陀佛。”與此同時,食指和中指並齊,冷不丁地點在司徒硯頸間一處穴位。
司徒硯登時一僵,整個人失去意識朝前栽去,手上拿著的那枚黑棋無力地飄落在地。
“殿下!”言楓連忙扶住他。
天渺彎腰拾起那枚黑棋,又看了眼棋局,微微笑道:“看起來他並沒有全忘。”
說罷將那枚棋子放在棋盤上某處空位,原本已經死